他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勉强站起来,一步一挪走进了家门。
看着海亮的背影远去,二丫猛地冲进屋子,扑倒在了被窝上,女人同样放声大哭起来。
她不觉得自己傻,她只是觉得带娣比自己更适合海亮。
她希望带娣跟海亮可以比翼双飞,百年好合,鸳鸯戏水,早生贵子……。
王海亮回到了家,一肚子怒气没处消。
最关键的是,他跟二丫还没有来得及扯结婚证。从法律的意义上讲,他们还不是夫妻,
两个人是二婚,在乡下,结婚证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眼睁睁看着呢,形式才是最重要的。
王海亮扑进了屋子,发现带娣还是没有穿衣服,女人捂着被子,闪着一双伶俐的大眼,期待地看着他。
王海亮一跺脚说:“罢罢罢,带娣,既然你嫁给了我,那就是我王海亮的女人,我这辈子一定会对你好,我王海亮不会亏待你。”
他说完,再次扯去衣服,扑上了土炕,将带娣香酥玉软的身体抱在了怀里,跟女人抱在了一起。
红烛闪烁的洞房里就传出女人迷人的呢喃声。
王海亮在带娣的身上肆意横行,将女人带进了一个又一个欢愉的巅峰。
带娣的声音也穿过窗口,冲上大街,在半空中荡漾。
王海亮家寂静了五年的土炕,终于有了女人的活气。
村子里的男女夫妻也受到了感染,同样跟着嚎叫起来。
“嗯嗯嗯……”
“啊啊啊……”
“呀呀呀……”
那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20世纪的最后一天,带娣成为了王海亮明媒正娶的女人,得偿了自己一生的夙愿。
这一年,是改革开放的第二十年,大梁山一改从前的贫穷落后,走向了富裕。
这一年,天不再是蓝的,水不再是绿的,非典刚刚过去没多久,人们吃的东西开始大量污染。
这一年,很多富二代开始拼爹,官二代也在大路上横冲直撞,开车撞人。但是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这一年,小三已经普遍流行,二奶也不再是陌生的称呼,很多有钱人开始搞二奶,养二房。没钱人也跟着效仿。
这一年,城里人开始变得没素质,乱闯红灯,乡下人也牛地不行,觉得自己比老大还老大。
这一年,苍老师可能已经不再是闺女,城市的角角落落开始贩卖隐晦录像带,那些录像带里的主角大多没有穿衣服。
这一年,临时工越来越多,那些临时工依然都是狗曰的。生儿子没鸡,生闺女没眼儿的。
这一年,那山,那狗,那人,那些情事,在大梁山依然不断,而且越演越烈。
两天以后,带娣代替二丫嫁给王海亮的消息,就在大梁山角角落落传了个遍,村子里的男女老少大人小孩都知道了。
所有的人都是议论纷纷,不知道二丫为啥要这样做。
二丫不是喜欢王海亮吗?为啥结婚那天要变卦?为啥把带娣推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
她是不是疯了?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新欢,忘记了旧爱。
甚至有的村民怀疑,二丫这些年熬不住寂寞,在外面有了新的相好,这才抛弃海亮的。
总之,张二丫的行为不单单激怒了王海亮,也激怒了大梁山所有人。
山里人心齐,全都受过王海亮的恩惠,纷纷在为海亮鸣不平。
他们都开始鄙视二丫,见到她也不搭理。而且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
成亲以后的几天,王海亮对带娣非常好,温柔体贴。要什么海亮给她买什么,金链子,金耳坠,金手镯,一件件往身上戴。
带娣跟当初的玉珠一样,坠得腰都直不起来。
特别是走大街上,当着二丫的面,海亮对带娣就更好了,又亲又搂。两个人好的啊,跟两块狗皮膏药粘一块差不多,撕都撕不开。
二丫每次看到海亮对带娣这样,总是背过脸不看,或者转身回家避开,不跟海亮照面。
于是王海亮就吩咐带娣,每天夜里喊炕,声音越大越好。
他还将窗户打开,让带娣冲着张大毛家的方向呐喊,喊给二丫听。
王海亮这是在刺激二丫,二丫何尝不知道?
他就是要让二丫知道,带娣嫁给我以后是多么的幸福,你后悔了吧?后悔也晚了。
二丫烦的不行,于是就拉过被子,蒙上脑袋,捂着耳朵不去听。
王海亮这是因爱成恨,就是要折磨二丫。二丫在背地里就以泪洗面,轻轻缀泣。
到现为止,她依然不后悔,觉得带娣幸福,就是自己幸福。
她感激海亮。让她重获美丽,也祝福海亮以后生活快乐。
或许自己就这样苦熬一辈子了。
二丫也知道,自己在大梁山待不下去了,被群众渐渐在疏远。
她只是住了短短两个星期,就收拾了行李,准备离开。
她伤透了王海亮的心,海亮没去送她。
只有王天昊,小燕,芳芳,还有憨子跟张建国将她送出了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