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人啊,这摆明了是欺负人嘛!聂弃心中千百遍腹诽着,耳边岳大官人的分析,又再不绝响了起来。
“…..唉,你去讨要这个身份,以我估计,怕是稍稍有些难度的。所以,你最终还是只能以私人身份去。那么,这麻烦就来了。
首先,官府不会响应你。凭什么啊,人家跟你不沾亲不带故的,凭什么为你出力啊,对不对?当然了,你可以想办法给他们剃了头,让他们当喇嘛,说不定他们就肯了也是有的….”
聂弃头一晕,险险没又趴下。我活腻了吗?还是那些大周官员都是泥塑木雕?我说剃头就剃头,去给他们杀了我头还差不多。
“……嗯,你要剃人家头,我想人家多半不会太情愿的。”
聂弃又想哭,你他娘的太聪明了,这个我也知道,不用你丫的解释!
“….既然如此,官府那儿你就不用想了。只能自力更生,去找当地的和尚啊,还有老百姓啊,找他们自个儿去说。可是,大周的和尚庙,几乎全都是信奉天竺大乘教义的,这个,你一个苯教的,这个上门去让人家改换门庭,嗯,在俺们大周,对你这种行为有个说法,那就是去砸场子踢馆的。咳咳,我不知道大和尚你功夫如何,或许你身具大神通,可以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将他们统统打趴下也说不定。但要是不能,咳咳,我不得不说,我实在是很佩服你的胆量,够肥!”
岳大官人很敬佩的竖起大拇指,在他面前狠狠的晃了晃,聂弃嘴角也开始抽搐,两眼有些无神…..
“……最后再来说民众,中原民众多啊,也很善良。这全部说服他们信了苯教不行,但万中选一,多半也是有可能的……”
聂弃眼泪流出来了,终于,终于有一种途径可行了。他感动的实在情不自已了。
“…..可就是有一样不好。”岳大官人话锋一转,“这少数人信了,便需要找地儿拜佛啊,可苯教不得官府同意,怎么建寺呢?结果呢,没地儿建寺,大伙儿只好随便聚个地儿,自个儿捏个土人儿拜拜吧。”
聂弃不觉跟着点头,觉得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这么一来,少数人信了,没事儿就聚一起拜大伙儿都不信的土人儿……哎呀,我忘了跟你说明了,这种行为,在大周也有个说法,按官方语言来说,那就叫聚众作乱,私信邪教,蓄谋造反。结果就是,咔嚓!”
岳大官人手掌往脖颈上一横,脸上一片凝重之色。
“……这最后追查来追查去,唉,信徒们终是人头滚滚,聂弃大喇嘛也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聂弃不由的浑身大震,只觉的脖颈处,一阵冷飕飕的,继而,一个身子便颤抖了起来。
就这样,在岳大官人非常热心的一番分析后,聂弃大喇嘛觉得还是应该做个高尚的人,做个纯粹的僧,付出那些阿堵物,以换自己随行东去,完成弘扬我佛的伟大壮举。
最终,在不是那么太友好的气氛下,双方终于达成了一个岳大官人勉强同意,聂弃喇嘛痛苦无比的协定。按每人十贯银钱的价格达成协议,银钱不够者,可允许以物冲抵,但所选之物,必须要岳大官人认可,并由岳大官人最终估价为准。
于是,也就出现了本章开头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