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衍提着枪,他仿佛一只彻底暴怒的野兽,猩红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结婚窗口的两人,他一脚踢裂了登记室的大门,破门而入。
工作人员不是吓得躲了起来,就是抱头乱窜,不一会儿,人都逃窜得差不多了,整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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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登记室里空气渐渐死寂下来。
且死寂得可怕——
凌衍拿枪指着陆宣义的脑门——
“陆宣义,拉我女人来登记,你他妈该死!”
“来,阿衍,开枪!”陆宣义平静地看着拿枪对着他的凌衍,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就朝这里开枪!”
这话虽平静,但听在耳中充满了挑衅意味……
“你他妈以为我不敢一枪崩了你?!”凌衍曲起手指慢慢地扣动了扳机。
“凌衍——”季茗大喝了一声,冲到了陆宣义面前,“凌衍,你冷静一点,你冷静一点,别开枪!别开枪——”
凌衍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受伤和失望,他拼命地大笑一声:“季茗,你他妈跟他来登记?你好样的!”
“……”她的眼眶被逼得通红。
凌衍嗤笑,他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他开始缓和着语气说话:“宝贝,来,我不跟你生气,你过来,乖,到我身后来。”
那受伤和失望的眼神让季茗的心里传来排山倒海的疼痛……
季茗忍了好几个小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吧嗒吧嗒”落下来了,泪珠肆无忌惮地从她眼眶里崩落下来,她身子不动,仍然拦在陆宣义的前面:“不!凌衍,你不能开枪!”
“过来!”凌衍厉喝。
凌衍一把将季茗拉到身后,下一秒,他扣动扳机——
“砰!砰!砰!”三声枪响响彻行云——
季茗的眼前一片白茫,耳边一阵阵嗡鸣——
陆宣义背后的巨大花瓶应声而碎,破碎的花瓶碎片向四面八方弹出好远
,有碎片打到了季茗的小腿上,硬生生的疼痛感让季茗慢慢恢复了清醒!
凌衍朝陆宣义开枪了!真的开枪了!
季茗惊恐地向陆宣义看去——
当她看到陆宣义活生生地站在那里时,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跳到嗓子眼的心脏慢慢回归,瞬间觉得活了过来——
还好,还好……陆宣义没事……
凌衍还算没有真的失去理智,没有真的杀了他……
“凌衍,你今天枪下留人,不会后悔吗?”陆宣义悠悠的声音传来,仿佛方才劫后余生的不是他似的,大魔王淡定如初……
“我不杀你,是因为不想看到我的宝贝难受。”凌衍冷笑一声,“我只放你这一次,你后天不帮我的宝贝救治她的姐姐,我一定取了你的狗命!”
陆宣义狂妄地大笑:“我这种常年在枪林弹雨中生存的人,可不是你一把枪能奈何的了的!”
“一枪解决不了,那就两枪、三枪……有本事你就试试!”凌衍大声嗤笑道,“看我有没有本事送你去阎王那报到!”
“那今天就试试吧!”陆宣义狂妄地一笑,突然掏出一把枪,径直对准了凌衍的脑门,“凌衍,既然你闹够了,那么下面就让我来展现我真正的技术了!”
季茗瞪直了眼睛,她愣愣地看着陆宣义掏出一把枪对准凌衍的脑门——
凌衍把季茗小心地护在身后,轻轻嗤笑:“好,来吧,看谁活到最后!”
陆宣义一副运筹帷幄的表情……
“但先让我女人回避,别吓坏了她……”凌衍说。
陆宣义还没开口,季茗的声音就响起来了:“我不回避,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搏命吗?”
声音尖细的满满都是颤音。
凌衍转身,面无表情对着她道:“你出去。”
“我不出去。”
“出去。”
“不出去——”季茗挣脱凌衍的桎梏,直接跑到了陆宣义的枪口前。
“我就站在你们中间!你们如果一定要互相残杀的话,就从我的尸体上过!”
“季茗,别任性,出去。”凌衍吼她,上手用力地拉她,看到她站在枪口前,他全身的细胞都紧绷得要炸开了,笨女人,万一枪走火怎么办?
陆宣义就是在这时说话的:“小乖,你一定不知道子弹其实是可以转弯的吧……你挡不挡在枪前面其实没有什么关系……我一样可以开枪杀了凌衍!”
季茗惊恐地摇头,哭腔都逼出来了:“不要,不要……”
陆宣义没有理会,他拿着枪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巨大的一声枪响,季茗眼睁睁地看着一颗子弹从他的枪口中冲出来绕过她朝凌衍飞去——
千钧一发之际,季茗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深藏心底的本能和熟悉感牵引着她,她居然看清楚了子弹的行径路线,她算准了子弹的着落方向,飞快地朝凌衍身上扑过去——
那一瞬间,自己的女人扑在自己身上,凌衍心跳骤停——
陆宣义看着女人扑在凌衍身上,他的心跳也骤停了——
转弯的子弹擦着季茗的肩膀而过,刹那间,她的肩膀一片血肉模糊……
那瞬间火辣辣的剧痛让季茗差点昏厥。
猩红的鲜血直直地从她身上滴落下来,凌衍所有的血液都冲上了大脑,心里瞬间被骇意溢满……
“季茗!季茗!季茗——”凌衍接住季茗摇摇欲坠的身体,疯狂地大吼,“你怎么样?!你个蠢女人,扑过来干什么?”
季茗的鲜血滴落在凌衍的手上,他的心里慌乱极了,眸子霎时猩红得可怕——
陆宣义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他冲过去,蹲下准备检查季茗的身体。
凌衍护着季茗,狠戾地推开陆宣义:“滚!”
“妈的!凌衍,我是医生!”陆宣义脾气也上来了,“你有点理智行不行?!”
“我,我没事……我没事……”季茗痛苦地咬着牙,抓紧凌衍的衣服安慰他,“阿衍,我没事……子弹没有穿过我的身体,别担心,我没事……”
是的,子弹没有穿过她的身体,是擦过了她的身体。
她最后灵活躲闪的那一下算是救了她的小命,但是她还是受伤了,她的肩上衣服大破,有一大片擦伤,鲜血直流……
陆宣义撕了几块布,快速地帮季茗止血包扎。
季茗躺在凌衍怀中,小脸一片惨白,疼得下唇都要咬出血来了。
“松开唇!”凌衍心急如焚,他掰开她的唇齿,把自己的手送到她的口中,“咬我的手!”
“妈的,陆宣义你下手轻点,会不会包扎?”凌衍拼命擦拭着她脸上的汗,怒斥陆宣义。
陆宣义不理这个狂暴的男人,对着季茗说道:“小乖,你是不是傻?明明不需要受这份苦,为什么要扑过去?”
“陆宣义,闭嘴!我的女人我会教育,需要你来教育?!”凌衍轻轻地擦拭着季茗额间的汗水……
“不要吵架,不要吵架……”一道小声的女声虚弱地响起。
季茗没想到自己快疼晕了,居然还要劝架,她的命怎么这么苦……
“陆宣义,你能不能轻点?!我叫你轻点!”凌衍看着季茗脸色越来越苍白,冷汗也越来越多,他心情越来越差,怒吼道,“不会包扎就滚,我有的是名医给她包扎!”
“凌衍,你他妈真是碰到这个女人就智商下线,她只是小小的擦伤,出血多了些而已,你跟她快死了一样,你有没有毛病?”陆宣义冷静熟练地包扎着。
“你闭嘴!她断一根头发,我就觉得天要塌下来了,何况是这么大一块擦伤!”凌衍说。
陆宣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轻轻嗤笑:“凌衍,女人是这么宠的?”
“我不用你来教我女人该怎么宠!”凌衍的注意力全在季茗的伤口上,他仔细地监视着陆宣义有没有包扎到位。
“你这种跪宠只会让女人作得无下限……”
凌衍给季茗擦着汗,轻笑着开口:“我用什么宠法,你管不着,只要她在我身边,她怎么作都可以;但是你这个情商为负的怪物以什么姿态来教育我?”
陆宣义熟练地打上结,抬眸:“我的情商为负吗?”
“逼婚都做出来了,妈的,你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陆宣义不答腔,闷头包扎着。
季茗闭上眼睛,在心里轻叹,哎,又吵起来了,又是她惹得祸,她的锅……
凌衍见陆宣义包扎好了,立刻拦腰抱起季茗,不再给陆宣义一丝一毫触碰季茗的机会……
陆宣义不屑地哼笑:“凌衍,刑法中有个罪叫作暴力干涉婚姻自由罪,你今天持枪劫持民政局,破坏我和小乖登记结婚,应该构成了吧!”
“贼喊抓贼就是你这种人吧!”凌衍抿唇,嗤笑道,“暴力干涉婚姻自由罪,前提起码这个婚姻是自由的,你他妈是胁迫我女人和你结婚,哪来的自由婚姻?”
“陆宣义,我不跟你玩法律,我告诉你,我的忍耐已经完完全全到了极限,还有下次,我不会再顾及任何情谊,我一定不会再放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