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歌的脸让叶棠花一顿捏扁揉圆,不得不缴械投降:“好好,我错了,我不该顾左右而言他,你把我放开,我这就跟你说实话……”
叶棠花依言松了手,眨眨眼睛:“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九歌揉揉带着红印的脸,叹了口气“倒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说破了就没什么意思了,你可知道皇上在未央楼边安插了几组暗卫?”
叶棠花坦然颔首。
“那你可知道,负责看守东面的暗卫乃是一对姐妹?她们虽扮作宫女模样,却不可等同宫女视之,当初韩宜年想要进宫与宝珠公主取得联系,便是被她们拦下的。”
叶棠花蹙起眉头微微摇了摇,有些不明白为何凤九歌提起这个。
“其实,她们两姐妹一个唤作黎妙,一个唤作黎婥,父亲黎奎是先帝时暗卫中一个小头目,母亲凤思思却是凤家旁支中人,她们姐妹俩父亲早亡,由母亲抚养长大,虽然长大之后姐妹俩凭借着父亲的身份进了辟天铁甲,但她们自小儿便觉着自己是凤家人,当为凤家尽力,后来凤久期组建了阎罗狱,黎凤氏便撺掇着自己两个女儿为凤家尽力,就这么着,这两姐妹便入了阎罗狱,这次也是赶了巧,偏偏皇上点了她们姐妹二人做未央楼的护卫,如此一来,这未央楼东路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地,要救你出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么?”
凤九歌说罢,微微笑了笑,复又道:“当初发现车里的人不对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你在敏之那里,但当我回到京城,却发现敏之也在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了,设若敏之真的找到了你,他本不该回到京城来自投罗网,而是应该带着你满天下溜达些日子,等事情风平浪静了再回来,他知道我在明面上抢了亲,是你名义上的夫君,本不该回到京里的,带着你在身为你夫君的我面前乱晃,这与挑衅何异?于是我为了试探一下,就故意去敏之府上要人,果然敏之带出来的人是宝珠公主,从看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皇上玩的是什么花样,但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要救你出来,可宫里头也不能少了宝珠公主,所以想要救你,宝珠公主必须在我手里头,因此我故作没认出来,将宝珠公主假装是你带了出来,敏之一来以为我是没认出来这不是你,二来又觉得带走的不过是个假货,就更懒得理我了,等我把人带回府上,正赶上凤久期来,听说这件事之后当即想起了黎妙黎婥两姐妹,一问之下果然帮得上忙,便配合着救了你出来。”
叶棠花细想了片刻,颔首道:“如此也还罢了,这个哑巴亏且让皇上吃着吧,敏之如今以为我还在宫里,他十有八九会去跟太后说这件事,到时候宫里也能让皇上焦头烂额一阵子,咱们且在外头躲着,眼不见为净吧,就算皇上有意迁怒,他也不能拿老王爷和大长公主怎么样,比起这个来,还是凤家的事情要紧些,西辽的计划虽然近乎全盘崩溃,但南诏的计划都没怎么暴露呢。”
凤九歌轻嗤一声:“我倒真不觉得南诏是个什么祸害,你想想看,就凭宝珠公主这一步棋,南诏那帮贵族能有脑子吗?”
叶棠花语塞,继而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凤九歌提起宝珠公主,自然用意是在祁敬之与叶沐氏身上,平心而论这事南诏的确办得不漂亮,都说人心易变,何况帝王之心?祁敬之这些年或许还对叶沐氏有些情意,但也绝不是年少轻狂时愿得一人心的痴恋了,更何况一个外族的女子本来也不可能让祁敬之倾心,这本该是两国交往的常识,可也不知南昭国是怎么想的,硬是造出来一个年轻时的叶沐氏……
当年,祁敬之就是被这个年纪的叶沐氏稀里糊涂地拒绝了,一腔热血满腹真言全成了梦幻泡影,现在南诏却弄出一个宝珠公主来,怎么,他们是想揭一下祁敬之的伤疤吗?
自己当年的失败和讳莫如深的感情被人用这种方式展示出来,没当场砍了南诏使节,都应该算祁敬之脾气好了……
“话虽如此,却也不能大意。”最终叶棠花也只能不轻不重地嘱咐了这么一句,能办出这种傻事来,这南诏国贵族估计也就是一群废物点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