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那天的雨夜,继父喝醉酒闯入了房间,把我压在床下的情景,当时明哥踢开门,救了我。此时明哥不在了,再也没有人能救自己,我仿佛听到了命运的嘲笑声,它还嫌折磨我不够。
突然车子急刹车,发出嘭地撞击声。疤痕男的身子往后跌倒,不悦地怒吼“马子,你开什么车?你是存心害死老子是吧!”
开车的年轻男人回过头惊慌地说“威哥不好了,我们撞着悍马。”
疤痕男使劲拍着车座大喊“你傻啊,快点跑啊!我们的车子能见光吗?”
马子刚要倒车退跑人,有三辆车子嗖地窜出,前后堵住面包车,连动都动不了。前面悍马的车门打开,走下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身材高挑,气势逼人。车窗满是水珠,我看不见来人的面孔,就盼着他能救出自己。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我挣脱开瘦个子的手,用力地拍着车窗大喊“救命啊,救命……”
瘦个子猛地捉住我的头发,用力往里推,握住拳头就要打我,疤痕男就慌张地说“妈的,我们撞着李家魔王的车了,全部都给我下车求饶,你们就盼着那个祖宗心情好点,不然我们都死定了。”
说着,他率先推开车门,众人也屁滚尿流地跟随。车里一忽儿就没人了,我整理下凌乱的衣服,扶着车门艰难地下了车,便看见疤痕男和其他人跪在黑色衣服男人面前,又是磕头又是求饶,就跟落水狗似的,毫无刚才的猖狂样。
我抬手抹去眼睛的水珠,看清男人的面孔,那飞扬的眉眼、挺直的鼻梁、棱线分明的唇,不正是李熠吗?说来也是讽刺,昨晚我狠得牙痒痒的人,他居然帮了我,虽然人家根本就没心帮我,仅是巧合罢了,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李熠抬了抬下巴,视线刚好扫到我身上,也许见到我,他的表情怔了怔,然后半眯着漆黑的眸子,目光如刀射向了我,神情高傲地用食指点着我勾了勾手,要不是他没有发出噜噜的声响,我真以为他就是在叫狗。那怕他真得在叫狗,我也只能把自己当狗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