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离开后,康康哭哭啼啼地在床上乱爬,我以为他肚子饿了,手忙脚乱地冲奶粉给他喝,可小家伙不肯喝还哭得越加厉害,我这才知道他需要换纸尿裤。
我愣愣地又想起了以前在家时,庄岩温柔地给孩子换纸尿裤的样子,那么慈爱,整张脸似乎都泛着柔和的光。
乔仲良来敲门时,我刚给康康换好纸尿裤,正准备带着他下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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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沈啊,你婆婆说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啊?你看饭菜都做好了,还是过去吃一顿吧。”他笑起来像天下无贼里的傻根,特别朴实。
我没想到他会专程跑过来接我们,盛情难却之下,只好跟着去了。他开的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路上为了避免尴尬,他一直在找话跟我说。
他觉得刚才让我们看笑话了,说姚兰其实很老实本分,就是最近眼神闪烁很是怪异,他也是电视新闻看多了才会瞎怀疑。
“叔叔,您女儿多大啦?听说跟我差不多大,回去能见到她吗?”我状似无意地想再度确认一遍。
乔仲良没有任何怀疑,摇摇头,有些羡慕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我怀里的康康:“是差不多大,就是不听话啊。毕了业也不肯回来上班,一年难得见两回。”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噢,那肯定是刚上班,工作忙。”
乔仲良毫不掩饰地叹着气:“从小给宠坏了,哪里是工作忙哦,肯定成天到晚到处玩。女孩子家也不肯找个踏实的工作,一直在炒股。在学校的时候就炒了,说是很赚钱,我看这东西就不是正经人干的,新闻上多少炒股炒得倾家荡产的人跳楼啊……”
乔仲良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看我一眼,说着说着忽然来了一句:“小沈啊,你跟我家小雨长得跟亲姐妹一样,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眼花了呢。”
我心里“咯噔”了下,难怪他当时在傻眼,倒是忘了还有这一层因素。
我笑着随便扯了几句,也不知道乔仲良有没有怀疑什么。
他们家在很普通的老小区,乔仲良说刚结婚那会儿他条件不好,跟姚兰一起奋斗了很多年才买了这套房,虽然不大,但是够住。他为人确实很好,说话时的神色很憨厚,应该不是装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晚人多热闹,康康特别乖,没有哭闹,吃饭中途竟然咿咿呀呀地叫了一声“爸爸”。当时乐乐正在拿我手机给庄岩发语音,康康的那身叫唤就这么被当成背景音一起发了过去。
庄岩的电话很快拨了过来,他听起来有点激动:“儿子会喊人了?”
“好像是,刚才喊了一声。”我抱着康康去旁边沙发说话,哄了好几次让他再叫一声爸爸,可他傻乎乎地笑着却再也不叫了,“现在又不肯叫了,以后我多教教,说不定回去的时候就真的会叫你了。”
最近哄康康咿咿呀呀地跟庄岩语音时,我总会教他叫爸爸,但一次也没成功,今天这么无意识地一叫,应该是前段时间教导的结果。
庄岩现在的说话语气已经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他最需要我照顾的时候我没能在他身边,想到这一点就心酸。
那天晚上我一直担心乔雨会忽然回家,好在是虚惊一场,方姨也知道我心里的顾虑,所以吃完饭就借口早早地离开了姚兰家。
她在姚兰家里看到了乔雨的照片,到了酒店后一直心惊胆战地拍心口:“喔唷,她那个女儿的眼睛跟你太像了,你说她丈夫会不会怀疑什么?早知道就听你的不去了,我看老乔好像真的不太对劲。”
我摇摇头没有多谈,晚饭时我不经意看到乔雨的房门开着,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的衣帽架上挂着两只包,是某个奢侈品牌,一个要好几万。说实话,从姚兰夫妇的经济条件来看,就是很普通的工薪家庭,从姚兰平时的开销来看,根本就不会给乔雨买这种奢侈品,所以我真怀疑乔雨在走不正当的路子赚钱。
这件事在我们回家那天得到了证实,当时我们正在飞机场候机,姚兰也在陪着我们诉说各种不舍。乔雨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亲热样子就这样进入到我们所有人的视线,他们显然刚下飞机,中年男人大腹便便,肥头大耳,一副老板样。
还是我最先看到了她,姚兰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时,红润的脸色一眨眼白成了墙灰。
她气得浑身发抖,跑过去一把将乔雨拉开:“你怎么回事?这个人是谁?你连你爸都不挽,小姑娘家怎么能……太不像话了你!”
我感觉姚兰肯定也听说了乔雨被包养这种传言,或者以前就发现过不对的地方,不然她不会这么激动。当时有很多人朝她们看过去,还有机场的工作人员过来询问情况,乔雨好像觉得脸上特别挂不住,一把推开姚兰就挽着那个胖男人走了。
姚兰哭得稀里哗啦,我跟方姨面面相觑,赶紧把她搀到了一边:“乔雨怎么回事?那个男的是她什么人啊?”
姚兰擦着眼泪紧紧抓着我胳膊,嘴巴颤了半晌才出声:“希希啊,你亲爸他……他把小雨当成自己女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