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夏赶紧就放下碗,起身随她去。
除夕夜,守岁夜。
这天晚上简心怡十分兴奋,在客厅里铺了一张飞行棋毯子就拉了苏夏和简思聪陪她一起玩飞行棋。
苏夏也不知多久没玩过这小孩子游戏了,一边玩心里一边又是感概万千。
这回忆童年的游戏似乎也让简思聪有感而生,平时不爱谈私事的他,竟在苏夏面前倾吐了起来。
“我们那时候有很多比现在还好玩益智的游戏,很多玩具都是自己做的。印象最深刻的是小弹弓,我爸给我跟我弟一人做了一个,只准我们打鸟,不准打人,不过那时候皮,当成耳边风,有次跟小伙伴们对打,还把人家的眼睛打伤了,累得我爸赔了不少医药费,几乎把家里掏空了,还好人家的眼睛没瞎,瞎的话事情更难收拾……”
苏夏听他说完,才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爸现在在哪?”
“去了。我妈病逝没多久,他就跟着去了。”简思聪有点惆怅地笑了笑,转言就教育她,“‘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件事真的可以让人悔恨终生,所以苏夏,你能回去就早点回去看看吧。别说父母年纪大了,意外什么的都很难说,别给自己留下终生都无法挽回的遗憾。”
“嗯,我会找时间回去的。”苏夏被他弄得心情也跟着一阵沉重,当下就认真地答应了。
缓了会儿,她才说起自己来,“我们那时候也有很多玩具是自己做的,不过女孩子玩的东西比较文雅,都是跳来跳去,跳大绳、跳房子、跳飞机……”
“我妈最不喜欢我跳大绳,那时候喜欢穿裙子,一跳裙子就会飞起来,然后那些小男孩就会在那里笑,虽然小孩子不知道什么,但大人看了就是觉得不好。”
简思聪附和地应了声,已从伤感中恢复过来,脸上漾着淡淡的笑容,“嗯,童年大多都是美好的。”
这一感概完,见他们开了那么久小差的简心怡马上就不乐意地哼了声,“爸爸,姐姐,你们怎么可以开那么久小差,到底走不走啊?爸爸到你掷骰子了。”
“哦。”简思聪赶紧就收拢心神,将骰子拿起来掷了下,照着点数走了一只棋子,随即就转头盯着苏夏。
苏夏拿起骰子掷了走了棋,才发现他正在看她,正确来说是在欣赏她,那眼光并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却又让人觉得有点难为情。
苏夏被他看得脸不由就烫了烫,竟没来由地心慌意乱。
幸好简思聪发现了她的不适,很快就将目光转开,重新移到了游戏上。
坚持一整晚不睡,对于小孩子来说有点难。
简心怡玩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飞行棋之后就扛不住了,叫嚷着先歇一会儿,就跑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来看,看了没一会儿就打起了盹。
简思聪见状于是就将她抱到房里去睡,安置好她后,才走出来对苏夏说:“别守岁了,我拿套衣服给你,你洗洗睡吧。”
苏夏正要说不用,他转身就走进了一间房里,没一会儿就拿出一套粉色的冬装睡衣。
“这是心怡妈妈之前穿过的,你就凑合着穿一晚上吧。”
苏夏只好顺从地接了,因为预计要陪简心怡守岁,所以她自备了一点洗刷用品留来第二天早上用,在包里翻出来之后,她就拿了那套睡衣一起带到浴室去洗刷。
洗完澡出来之后,苏夏发现简思聪还在守着,不由有些讶异,因为他一早就洗过澡了。
“经理,你怎么不去睡?”
“你去睡吧,心怡旁边的那间房是客房,我已经帮你铺好床了。我帮心怡把夜守完,不然她第二天醒来发现我和你在她睡着之后就去睡了,一定会大发脾气。你没见过她发脾气的模样,真的很难哄回来……”简思聪一边盯着电视屏幕,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
苏夏见他看的是戏曲节目,于是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我陪你守一会儿再去睡吧,现在还早。”
简思聪瞄了眼墙上的钟,见十一点都没到就点了下头。
两人无声地看了会儿电视,苏夏才推心置腹地问:“一个人照顾孩子辛苦么?”
简思聪犹疑了下才回答:“开始的时候有点辛苦,适应了就好了。”
“经理有想过给她找一个新妈妈吗?”苏夏于是又问,当下也没去想这个问题由一个未婚女人口中问出来对一个失婚男来说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