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到底不是我想要的,哪一个女人,不渴望一个知心的爱人,不渴望一个温暖的家?或许,我应该再给阮臻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不愿相信,过往的那些甜言蜜语温柔体贴,不过是他哄女人的手段。他说过的,他爱我,他动了真心,他甚至愿意为我,和过去彻底决裂!
这可能是我的阿Q精神,当我发现自己几乎无法承受分手这样的打击时,我当起了缩头乌龟,把自己装入一个想象的壳里,幻想能出现奇迹。
勉强打起精神,我给伪娘打了个电话,想约他出来聊聊。或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能看清这分手的闹剧里,是不是藏着猫腻,何况,他和阮臻在一起这么多年,想必更明白他的心思。
碰头的地方在华侨城一家英式下午茶店,这里的空气很好,清风、阳光、湖水荡漾、空气里醺醺的茶香。我喜欢这里,阮臻带我来过很多次。自从和他在一起后,我发掘出深圳很多有情调的地方。他实在是个会享受的人,会把平常的生活,过得精彩纷呈。只是,这样的人,怕是没有勇气,过回一穷二白的日子?
我摇摇头,试图甩去对他这些莫须有的质疑。然而,那在杯子里搅来搅去的勺子,却把我的思绪,搅得更是一团乱麻。坐我对面的伪娘,一直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我。他本来就苗条,现在更是瘦得厉害,爸爸的病、公司的糟心事,齐齐压了下来,而且,他爸那边的生意,因为没人打理,据说也是一落千丈。偏偏我,还拿自己的这些私事,去烦扰他。
我歉意的笑笑,把昨晚到今天发生的事大致说给他听,伪娘自是不肯相信。公司破产已是他们两个商定好的事,断没有临时变卦的可能。而且,以他们俩的人脉积累,翻身也不是难事,阮臻犯不着因为一个钱字,又和方柔纠缠不清。
“小蝶,你这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阿臻没信心?以你这样的性格,即便再多谈几次恋爱,也不过是重复你和罗亦琛那样的悲剧罢了。”伪娘对我一直就没有个好态度,若不是为了阮臻,他才懒得来见我,更不会听我啰啰嗦嗦这么多。阮臻在他心中向来是男神的存在,他怎容我把他揣测得如此不堪。
“你是说,这其中,可能另有隐情?”我不在意他话语的刻薄和难听,心里生出一丝希望。
“你不要和阿臻针尖对麦芒,他心情不好,你顺着他点,不要吵,等他平静下来,或许就会把前因后果说给你听。当然,若你聪明一点,不妨自己多方打探一下。”
“他分手分房分床,我还怎么顺着他,我看他是铁了心。而且,就算打探,除了你,我还能问谁?”我不作为的抱怨。
“他一直跟你提罗亦琛,是不是罗亦琛那边,又出了什么状况?不过这也说不通,以我对阿臻的了解,他还不会高尚到,把爱拱手相让的程度。”伪娘微微皱了眉。
罗亦琛会有什么状况,我心绪一滞,不由自主的走神。生大病了?还是公司出问题了?一别两月,我已没有他的丝毫消息,我们,已经完完全全成为这个大千世界里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应该是方柔。这女人,又有什么花招?等下我回趟公司,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伪娘翘起兰花指,抚弄额前的一绺碎发。
“谢谢,若有什么状况,请第一时间告诉我。”我由衷感谢眼前的人。
伪娘嗤地一笑,说:“别谢,我不是为你,我是为阿臻。阿臻的事,我没道理袖手旁观,何况这还牵涉到我们共同的公司。而且,就算我搞清楚缘由,也未必会告诉你。你要想弄明白,最好还是自己想办法。如果你在感情路上一直这么被动,被人牵着鼻子走,还有的跟头栽。”
我不想反驳他,他说虽这么说,但是真有什么事,还是会站我这边的。我知道他不待见我,是因为我是阮臻的女人,他愿意帮我,也是因为我是阮臻的女人。他就是这样一往情深地守护着所爱人的幸福,无条件的信任,没有猜忌、没有嗔怪、没有奢求,甚至,不带任何压力!比起他,我的所谓爱情,是不是渺小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