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恶狠狠的瞪着女人,全身都在发抖,嘴角更有鲜血淌下。
女人就这样看着她,空洞木然的眼眸中,慢慢浮上一丝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你没有骗我。”
紧攥着双拳的陈婉约,在手指甲慢慢刺进掌心时,终于说话了。
声音中,带着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冷静。
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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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女人笑了下,应该是很美丽却偏偏又很诡异的笑:“你是尘世间最最可怜的女人--无论是谁,都不忍心欺骗你的。”
“那个让方圆种了尸毒的九幽王,才是我的亲生女儿?”
陈婉约抬手撑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
尽管她双膝在打颤,身子更是抖的厉害,可还是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女人面前。
眼看就要鼻尖碰到女人的鼻尖时,女人好像有些忌惮她双眸中浓浓的恨意,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怎么,你怕了么?咯咯。”
陈婉约疯狂的咯咯娇笑一声,继续逼近--细钢丝绷紧,拽住了她的琵琶骨。
撕心裂肺的身体疼痛,却无法给她造成一点点的影响,她依旧固执的向前踏步。
女人没说话。
她实在懒得跟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说什么,再次退后了一步。
原地踏步的陈婉约,终于意识到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走到女人面前后,这才慢慢倚在了墙上,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
“我已经说过了,谁都不忍心欺骗你的。”
女人慢悠悠的回答。
“那你告诉我,从小被我抚养长大的楚词,是谁的女儿?”
陈婉约问出这句话后,才感觉到了揪心般的疼,本来就惨白的脸色,立马变成了死灰色。
“她的亲生母亲嘛。”
女人慢悠悠的说着,看向了陈婉约背后的那座京观。
陈婉约下意识的回过头,也看了过去时,就听她说:“在最下面。没有了生命力的骷髅,是最适合放在最下面的。”
虽说女人已经明白无误的告诉陈婉约,说京观最下面有一颗骷髅头,才是夏小韵的亲生母亲,但最底层也有七八个,而且都是一个样子的,实在无法分辨出哪一个才是。
况且,陈婉约也没打算去找那两个骷髅头,只是看了片刻,就依着墙壁慢慢出溜到了地上,哑声问道:“你能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看在我--是一个可怜人的份上。”
每隔五十年,被封印在罗布泊下某个黑暗世界的生灵,就会迎来一次涉足中原的机会。
成功,它们就能掌控外面的那个世界。
失败了,它们最多被打回原世界,邪恶力量却不会消失。
这种五十年一次的循环,已经延续了上千年。
站在女人的立场上,上千年的时间都没冲出黑暗走向世界,这无疑是相当悲哀的,让它们无比愤怒的,却又无可奈何的。
因为它们在五十年的时间内,无论积攒多么骇人的力量,可最终都会被外面那个世界中的人类打回原形。
当然了,外面那个世界的人类,会因此付出记起惨烈的代价。
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痛定思痛--就像外界科学界总会在一次试验失败后,会从失败中总结经验,避免在下一次的试验中再犯同样的错误那样,黑色时间中的它们,也在为它们的最终梦想改进着方式。
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的那次春分,经过上千年不断改进的黑暗世界生物,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黑暗世界的主人,在付出很大的代价后,终于促使两朵彼岸花盛开,来到了地面上。
但无比可惜的是,就在它们‘兴高采烈’的要冲出罗布泊,去占领那个花花世界时,意外发生了。
“我们说什么也没想到,胜利在望时,忽然有三颗原子弹--”
女人说到这儿时,从容优雅的声音中,攸地浮上浓浓的不甘恨意,嘎声说道:“就在我们周围爆炸!数百上千的先辈,只是在瞬间,就化为了灰烬!惨象--惨不忍睹。”
陈婉约笑了:“咯咯,很可惜啊,我晚生了好多年,没能亲眼目睹当时原子弹爆炸后的盛况。唉,还真是遗--呃!”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脖子一紧,倚着墙的身子就像被一根绳子给吊起来那样,离地足有半米。
原来,她被悠忽飘到她面前的女人,抬手掐住脖子举了起来。
没有丝毫的费力,就像在举着一个纸人那样,那双空洞木然的双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那张无比妩媚精致的脸,也变得是那样狰狞,可怕。
被上吊的人,滋味当然不好受,尤其是在看到自己舌头都慢慢伸出来后。
可陈婉约却固执的笑着,很用力的笑。
嗯,她这时候笑的样子,肯定很难看。
但这有什么呢?
死了,也要笑!
女人当然不会让她就这样死去,就在她双眼慢慢翻白,生命迹象即将消失时,松开了手。
砰的一声,陈婉约摔倒在了地上,顷刻后就双手捂着脖子,剧烈咳嗽了起来。
“在我不让你死时,你是死不了的。”
女人又已经退回了她原先站立的地方,那张脸也恢复了曾经的美丽,好像从没有可怕过那样:“所以,你最好再试图激怒我,那样除了让你受罪外,你什么都得不到。”
陈婉约慢慢坐了起来,依旧拿手捂着脖子咳嗽着,艰难的笑道:“其、其实你根本不知道,痛苦,有时候也是一种享受。”
卡秋莎终于相信:痛苦,有时候竟然也是一种享受。
此前的大半年中,她在书本上读到‘痛并快乐着’这句话时,还是很不解的。
因为她觉得,痛跟享受,完全是冰与火的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