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在她心里,压得她想发疯,做梦都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合适的人,向他(她)倾吐自己心中无尽的痛苦、茫然。
只是,她从来都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倾吐她心中这些压力,更担心一个不慎,就能被水暗影知道。
那样的话,可就惨了。
南诏樱花跟水暗影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太长,却能清晰看出她对方圆爱得有多深。
一旦她露出马脚--毫无疑问,谁都救不了她:不管她是出于哪种原因要干掉方圆,水暗影都能让她从尘世间‘自然蒸发’。
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有这个实力,更有数不尽的手段。
跟在水暗影身边,对于南诏樱花来说就是伴虎,一个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那才是唯一能干掉方圆的机会,无论多么危险,南诏樱花都得试一试。
如此一来,她心中的压力就会更大,就连睡觉都得再三嘱咐,千万别说梦话。
没有谁能理解,一个心中压力山大的女孩子,有多希望找个人倾诉一下,减轻压力的渴望有多么迫切。
铁辽很荣幸,成为了来承受女孩子压力的垃圾箱--不等他说什么,南诏樱花就继续说道:“我留下来,是为了杀一个人。”
“杀一个人?”
铁辽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
自古以来,杀人就不是啥好玩的事,更何况说要杀人的人,还是个仅有十八岁的娇弱女孩子呢?
他想不感到惊讶,都不行。
“嗯,我要杀一个人,一个能力很强大的人。”
南诏樱花郑重的点了点头。
铁辽犹豫了下,轻声问:“我能问问,你想杀的那个人,跟你有什么解不开的过节吗?”
就算南诏樱花没有救铁辽,他也不希望花儿般的女孩子,要去杀人。
所以他希望她只是任性,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惨遭’男友背叛,这才冲动下要做傻事。
如果真是那样,看在她是救命恩人的份上,铁辽必须得开导她,把她拉回正路上来。
好像知道铁辽是怎么想的,南诏樱花不屑的撇了撇嘴,声音虽低语气却很犀利:“杀父之仇,算不算是过节?”
“算!”
铁辽可没想到南诏樱花会这样说,赶紧点了点头,又说:“可是,你为什么不用法律方式,来为你父亲讨还--”
“法律?”
南诏樱花冷笑:“呵呵,法律在那个恶魔眼里,就是儿戏,尤其是我们东洋的法律,对他来说连那种气体都比不上的。”
“他是个俄罗斯人?”
铁辽很为自己跟女孩子谈法律而脸红,因为他本人就是把法律当做屁来看的。
“怎么,你想帮我杀他啊?”
南诏樱花听出了铁辽这样问的意思,微微歪着头,饶有兴趣的问他。
铁辽也没否认,想了想才说:“估计你也该看出来了,我就是那种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杀个把人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算是报答我救你的恩情?”
南诏樱花又问。
铁辽吸了下鼻子,说:“我不习惯欠人情分。”
“那你知道我要杀的那个人是谁吗?”
南诏樱花的脸上,浮上了明显的讥讽之色:“我要杀的人,是你的同胞。我觉得吧,依着你对我们东洋人的偏见,就算杀了你,也不会帮我对付你同胞的。更何况,那个人相当可怕,你要真想替我杀他,估计你会先死。”
“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要杀的人是谁?”
铁辽犹豫了下,才淡淡的说:“如果那个人真是个罪大恶极之人,就算他是我的同胞,我也会帮你的。”
“你可能会听说过他的名字。”
南诏樱花也犹豫了下,才盯着铁辽的眼睛,低声说:“他叫方圆。”
“什--么?”
铁辽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他的名字,叫方圆。”
南诏樱花轻轻咬了下牙齿,声音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叫这个名字的华夏人,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可唯有他,才是圆美人集团水总的丈夫!”
铁辽盯着南诏樱花,很久都没说话。
“你是不是听说过他的名字?”
南诏樱花重重吸了下鼻子,低头看着铁辽,又笑了:“是不是,也怕了?”
“我知道你是谁了。”
铁辽的回答,很有些驴唇不对马嘴的意思。
南诏樱花黛眉微微皱起:“切,我早就跟你说我是谁了。”
铁辽自顾自的说:“你父亲,是东洋首席核动力研究专家,前年是被人用刀,劈死在了北海道的沙滩上。”
南诏樱花一惊(这可是她的秘密了,要是传到水暗影耳朵里去,那还得了),伸手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术刀,一下子就压在了铁辽脖子大动脉上,低声喝道:“你、你怎么知道!?”
看样子,铁辽要是一个说不着,南诏樱花就会一刀划过,給他来个鲜血迸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