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雾气,“他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我和我母亲,他想让我原谅他。他说多年来的漠视不是不关心,只是因为不得不漠视,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安全地长大。”
她眉头皱了皱,她不太明白所谓的爱是疏离的理论。毕竟她不懂得豪门间的亲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母亲死的时候,我曾希望他来送母亲最后一程。但等到母亲被火化他都没出现,那是我第一次恨他。但他说他来了,只是在暗处默默地看着,因为他答应了母亲要守住我的平静生活。”
孟峄城继续道。
孟峄城说了许多关于他父亲的事。在孟峄城的叙述中,她仿若看到一个想爱却不敢爱,想陪伴却不能陪伴的男人对所爱的人和孩子的无奈。
电影播放完毕,片尾曲《父亲》的歌曲悄然响起。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
孟峄城哭了,是默默地流泪的那种。
在她记忆里,这是第一次见到孟峄城哭,那种悲伤让人心痛。
她走到孟峄城身体站在,轻轻地将孟峄城的头搂入怀里,“没事了。”这三个字仿若是她唯一能说出口的安慰。
失去亲人的痛她明白。
孟峄城身体猛地一僵,而后抱住她的腰,低泣变成了嚎头大哭。
他需要宣泄,她懂。
那天孟峄城哭了很久,他们从电影院离开的时候外面天已经暗了下来。
刚走到电影院门口,她原本是想拿出手机看下时间的,才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
她睫毛微动,进电影院前她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她看着孟峄城抱歉道:“我打个电话。”
孟峄城微微点头,只是在她转身往一旁走时,眼里闪过的复杂她没发现。
电话全是聂云峯打来的,她拨了回去,“不好意思,刚才在看电影把手机静音了。”
电话里聂云峯顿了几秒,“一个人看?”
她睫毛微动,“没有,和朋友。”
“谁?”
她抿了抿嘴唇,“孟峄城。”
电话里聂云峯突然沉默,她喊了他一声,他微凉的声音道:“在哪,我去接你。”
她嘴微张,目光不经意看到站在电影院门口的孟峄城,夜色中他的身影显得那样的孤独,有如萧瑟飘落的落叶一般。
她眉头拉拢,“你不用来接我了,我待会儿自己回去。好了,不说了,我先挂了。”不等聂云峯反应,她直接挂了电话。
这时,孟峄城朝她走了过来,应该是看到她挂电话了。
“饿了没,请你吃东西?”他看着她淡淡一笑道。
她顿了顿,最后还是点头。
孟峄城选了一家火锅店,她眉头皱了皱,“你胃不好,我们换一家吧。”她还记得那次他配她吃火锅后进医院的事。
孟峄城淡淡一笑,“没关系,走吧,我在美国想吃火锅好久了。”说着,他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他们要了一间包房,当服务员问他们要什么锅时,她立马道:“鸳鸯锅。”
孟峄城却道:“只要红汤,不过微辣就好。”
服务员有些为难地看着他们两人,最后在孟峄城的坚持下帮他们下了红汤微辣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