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总算还有人在。”电话那端是工厂负责人的声音。
“威廉先生，我是小雨，手上还有件活没赶完，才会留到这么晚，对不起，我没开空调，只开了自己工作台上的一盏小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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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小灯……”
威廉先生并不在意她会浪费工厂的电，没生气的说：“没事，幸好你在，等会有个重要的客户要来看样品，他的行程安排很紧，只能现在过来看，你帮我招待一下，我实在赶不过来。”
“可我怕我的英文应付不了，我……”
“不会的，他来自中国，你记得将我柜子里放得图册还有几件实物的样品都给他看下，最好能让他看过后就立刻下定金。”威廉先生说着挂了电话。
小雨紧张起来，放下手里的半成品，从办公室的柜子里找出图册和样品，看桌上的钟已快十点了。
不一会，工厂外有人在按铃，小雨通过视频对讲机，看到门外是个穿着一身名牌西服，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
小雨问道：“请问您是来看样品的吗？”
“是的，你们的BOSS应该已经跟你说过。”那男人一口标准的A市腔，他们交流起来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小雨打开了工厂的门，把这位客户请进来，给他倒了茶，图册和样本都放到他面前。
客户一丝不苟的认真看完后，抬头问：“你们织一件这样的料子一般要多少天？”
“看您要什么样的图案，简单的图案大概一两天，复杂一点得要四五天。”小雨回答说。
“那如果我要订一百件最繁复图案岂不是要等一年，时间太长了。”客户摇头说。
小雨建议说：“这种纯手工的蕾丝，您不能求多，只能走高端路线。在英国这样的一件蕾丝裙子可以卖到几千甚至几万英镑。您可以先订十件试试，如果在国内销售好，又有人出得起价，您可以再加订。”
客户盯着她笑了起来，“你个小姑娘还挺会做生意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小雨也看着他，但完全没有印象，以为他是在说笑，说：“我都快三十了，早都不是什么小姑娘。”
“我姓傅，叫傅承中，你呢，叫什么？”傅承中已经想起来在哪里见过眼前这个女人，应该是在Z市的一个酒吧里，那天她身边有个很强势的朋友，弄得他下不了台，所以没和她多说什么就离开了，但看她的样子完全不记得他。
小雨主动伸出手，说：“我叫田小雨。”
傅承中跟她握了握手，说：“好吧，我已经看过了，耽误了你不少时间，太晚了，我送你回去，你住在哪里？”
小雨还没有想走的意思，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说：“那，那你要不要先下定金，订十件，带回国试一试销路。”
傅承中开怀的笑了，指着她说：“你们老板真会请人，那我，我就听你得，先订十件，下一千英镑的定金够吗？拿货时付全款。”
小雨忙说：“可以，等等，我去拿份合同，您先签个字。”她马上去找出合同的范本，复印了一份，放到客户面前。
傅承中很爽快的签了字，又开了一张一千英镑的支票给她，说：“这样可以了吧。”
小雨放好了合同和支票，看客户坚持要送她，又不好拒绝，只有答应了。
一起出去后有辆车在等他，车里还有司机和一个助手，他跟助手耳语了几句，他的助手便下车走了。
小雨和他一起坐在后排，感觉挺不好意思的。
他只问了她的住址，就没再说话，两人规规矩矩的坐着，小雨觉得他挺正派的，不像是那种好色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