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凝馨虽是夸赞舒贵妃,但在这种氛围下,却仍旧显得有些突兀。
舒贵妃面对凝安的笑容一缓,转而对舒凝馨微微颔首,客气又疏离道:“多谢三妹。”
凝安见舒凝馨吃瘪,心中暗爽。
其实舒凝馨不请自来,不仅凝安和宋氏不乐意,就连舒贵妃也有些不愉快,三人面对让自己不高兴的罪魁祸首,能摆出个好脸色,已经是仁至义尽,但要让她们对舒凝馨热情相待,那怎么可能?
所以不约而同的,宋氏三人对舒凝馨,都有了几分故意的冷落。
舒贵妃对凝安与自己明显不同的态度,舒凝馨也不算笨,自然看了出来,可是她除了心中暗恨,却也毫无办法。
不就是身份比她稍微高点吗?若是她这次能够引起瓦勒国皇子的青睐,舒贵妃算什么?大夫人又算什么?凝安不就是国公府嫡女吗?
到时候她便可以把高高在上的把凝安踩在脚底,尽情羞辱!
只要能得到瓦勒国皇子的青睐……
舒凝馨眼底一闪而过的妒意,并没有逃过舒贵妃的眼,舒贵妃心下微叹,却也没有多言,舒凝馨虽心眼较多,但好歹与她同出国公府,所以不到逼不得已,她也不愿与舒凝馨撕开脸皮。
舒贵妃不再理会舒凝馨,转而对凝安关切道:“安儿,前些日子,姐姐听说你被歹徒劫持,还受了伤,现在怎么样了?”
她听到凝安受伤的消息时,简直吓坏了,急急忙忙的就要回国公府看望凝安,但进了宫的女子,哪有什么自由可言?她若是真的贸然出宫,怕是会被后宫争位之人,抓住不放了。
所幸最后一刻,她被贴身丫鬟拦住,才没有酿成大祸。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是急的心急火燎的,一直打听凝安近况,此时见凝安完好的坐在自己面前,一直悬着的心,才算真正的放了下来。
凝安知道舒贵妃是真正的关心自己,心下一暖,脸上笑道:“放心吧,姐姐,凝安已经没事了。”
然后,便把春狩那天的事情经过,简明扼要的讲给舒贵妃听。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不过还真是多亏了凌公子,不然凝安今日,恐怕就不能站在这里,跟姐姐你好说好笑了。”
凝安讲完事情经过,长长的舒了一口大气,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凌鸿墨白衣胜雪的模样。
自凌鸿墨救了自己,已有半个多月,之前说过要登门拜谢,可是回到国公府之后,自己被宋氏勒令每天和味道艰涩的补药,还被要求不能胡乱走动,只能待在自己的小院里安心养伤,故而一直没有答谢凌鸿墨的机会。
而且,凌鸿墨的外衫依旧在自己这里,虽已差人拿去洗过,却也一直没有机会送还给凌鸿墨。
其实凝安自己也说不清对凌鸿墨究竟是个什么心情。
凌鸿墨外界传言的很是不堪,简直是败类中的败类,前世自己的生活跟凌鸿墨没有交集,所听闻的关于凌鸿墨的事迹,也与传言中的凌鸿墨没有半丝差别。
但是今生,无论在学士府第一次见凌鸿墨,还是在半个月前,凌鸿墨出手救了自己,凌鸿墨所表现出来的,都不是一般浪荡子的模样。
凝安可以确定,真正的凌鸿墨,绝对与外界传言的凌鸿墨,有着天差地别!
舒贵妃听完凝安所讲的经过,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
按凝安所说,这次春狩是舒文鹏突然发起的,春狩途中,舒凝馨突然就崴了脚,凝安为舒凝馨查看伤势时,突然就出现了歹徒,明明那时候有舒凝馨和凝安两个人,歹徒动都不动舒凝馨,偏偏只劫持凝安一人,若说这里面没什么猫腻,那巧合实在太多了些。
舒贵妃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深深看了一眼舒凝馨。
这件事恐怕不简单,如果不是巧合,那么,极有可能是舒凝馨与舒文鹏的谋划,只是这些都是自己的猜测,没有证据,自己也没办法确定,最多也只能是猜测。
舒凝馨被舒贵妃突如其来的一眼,看得心里发慌。
她知道这个大姐姐是个精明人,说不定真的就看出了什么来,她仔细回忆刚刚凝安所说的过程,确定没有疏漏,可一颗心还是七上八下。
舒贵妃没有证据,自然没办法追究,她拉过凝安的小手,长叹一声,道:“只要你没事儿,那便足够了,但是日后出门,定要仔细防范,可莫再给坏人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