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彻尔格心中猛然一惊，本就因受伤而苍白的脸色，再次苍白了几分。
不对，明军的中路实在也太薄弱了一点。即便那些火枪手不是一击即逃，明军也很难阻止他们的突破。
明军难道真的是在断尾求生？
"真无趣。"彻尔格轻叹一口气。虽明军这一击即溃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可彻尔格心中还是隐隐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明军的中路，与其说是被他镶白旗突破，还不如说是明军自行让开了道路。他彻尔格一路冲来，竟然连战刀染血的机会都没得到。
明军中路实在太空虚了。彻尔格的突破，就像蓄足了力量狠狠打出一拳，却一击打在了空处。这种差点闪到腰的感觉，实在太不舒服了。
明军的断尾计划，这次算是成功了。
感觉两军已彻底分离，彻尔格脸上露出了几分苦笑。
没能在第一时间彻底击溃明军，他已经没有击溃明军的机会了。
战马不是别的，战马全速冲击一次后，马力会下降的很快。若不想损伤战马本源，那就要给战马一定的恢复时间。而就算他彻尔格不怕损伤战马，现在就马上回头追上明军，可编制并未溃乱的明军，也还有一定的再战之力。
受伤的彻尔格，现在已没了继续追杀明军的心情。
抬头望望东方已泛红的朝霞，彻尔格心中满是沮丧。
竟然让明军就这样逃了，还真是失败！
不对，还是不对。
晃晃因左臂剧痛感觉十分不适的脑袋，彻尔格感觉他好像还漏掉了什么。
到底漏了什么？
彻尔格慢慢缓下战马的速度，回头打量他麾下英勇的镶白旗儿郎。
冲阵中，不少士卒身上都有中箭的痕迹，有些中箭颇深的镶白旗士卒还未来得及处理，箭只依然还高高插在身上。看到那些染血的箭羽，彻尔格心头如遭雷击。
彻尔格猛然记起，因明军有意放开中路，他们不光中路冲锋非常顺利，就是两翼也没有受到太大的阻力。至少他并未听到两翼有短兵相接的白刃冲杀之声传来。
他们镶白旗与明军好像只是在两翼互射了几箭，就擦肩而过各走各路了。
不争中路，两翼齐飞还辅以弓箭骚扰？
这战术…，彻尔格心头忽然一亮。
回想前面明军那异常熟练的回马箭，彻尔格心中立马确认。
明军用的，这特么分明就是草原蒙古鞑子的骑射。明军怎么会用这种战术？彻尔格真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虽想不明白明军为什么会用骑射，但彻尔格总算想明白他一直感觉的不对。
这一战，明军是在有意引他前来。明军根本就是有预谋的，在有意消耗他们的马力。他似乎小瞧了明军的胆量，明军这是想把他镶白旗轻骑统统都留在这旷野之中。
得出最终结论，彻尔格心中一寒，身上不由打了个寒战。可随即他又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推断。
明军能有那么大的胃口？
仔细思索片刻，彻尔格发现，若是他镶白旗真的出现马力不济，明军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细小的机会的。
接下来，他不再主动去追明军，就看明军是否会主动回头。
明军若是主动回头邀战，那他的猜测就极可能成为最大的可能。（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