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到了冷水,我要尽情的冻醒我自己。
等我咬着牙关掉花洒的时候,身子都快冻成冰雕了,我擦干身体走到客房,在柜子里找到我以前穿过的那件衬衫,想了想,又随意的找出一条他的裤子套上。
我们马上就要离婚,已经不是想睡就能被睡的关系,总要避着点嫌的。
我没有打开.房门,只沉默的将自己冰冷的身体蜷缩在被窝里,再见到他我心中又是压抑不住的汹涌情绪,我想我真的需要冷冻自己之后独自好好的想一想,想一想自己该如何惩治自己一再的口是心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薄玺安要来推我的房门,我没给开,他敲了好久我都没开,他恼了,骂骂咧咧的锤了几下门。
我以为这样就会安静了,却没想到,他竟然会从阳台钻过来。
当他放大的煞白的震怒的脸出现在我的床跟前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吓傻了,22楼的高空啊,想想都害怕。
我才刚打算开口说话,他却将我一推,非常凶恶的吼道:“蠢女人,你在屋子里怎么不吭一声呢,我还担心你做傻事呢。”
做傻事?我才不会,生命多么不容易呀。
我抬头看了薄玺安一眼,木然的冲他笑了笑,然后重新将自己的脸埋到被窝中。
不知是不是我的态度太无畏,他又恼火了,掀开我的被子伸手就要来抓我,然而当他触到我冰凉的胳膊的时候,整个人却跟炸了似的,紧皱眉头看着我,疑惑的说:“你怎么了?”
我又看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
我死活不搭理人,他也恼了,他烦躁的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来,点燃一根烟夹在指间烦躁的走来走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呀?”他烦躁不堪的念叨道:“慕遥,你怎么那么能折腾呢,安安份份的做个傻傻的女人不好吗?”
我在心里呵笑,傻女人?傻女人都是用来被骗的。
“你在生我的气?才会自虐自己?”薄玺安来到我面前,扯了扯我的胳膊迫使我看向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道。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呵笑着反驳道,木然的脸上面无表情。
我这种不配合的态度,他一下子无奈了,他蹲下来,视线刚好与我齐平,距离很近,强迫我看向他。
我不想看,我要别开视线,他却不让,我的下颚被他扣住,让我眼里只能看到他。
“还说没有生气?”他神色复杂的眸光紧盯着我,沉声道:“慕遥,你是不是很有危机感?是不是很舍不得我?”
我绝对不会在这么可笑的时候承认这么丢人的事,他扣着我的双肩,我用力的挣扎道:“我没有舍不得你,我只求你你放了我,看在我也曾是你不讨厌的小学妹的份上,放了我好不好?你的心爱都要醒来了,我不想自讨没趣,你也别玩.弄我了行不行?”
我像个乞丐一样祈求,就像我曾经祈求爱情一样,如今我一心一意的祈求放手。
他是橱窗里最昂贵的奢侈品,我要不起,碰不得。
“你认为我是在玩.弄你?”薄玺安愤怒的吼道。
“难道不是吗?”我倔强的反问。“要我留下来跟你过日子给你生孩子的是你,你的爱人醒来了嫌我碍事的也是你,你以为我没有心,我不会痛吗?”
“她没有醒来。”薄玺安打断了我,大声的反驳。
他的音调骤然提高,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要这样发疯,狐疑的看过去,却见他抱着自己的脸,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我隐隐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很多天前就传出蔚薇薇睁开眼睛的消息,然而直到现在却还没有确切的消息,这样的大起大落,我想他应该也很难受的,就如同曾经渴望尊重与疼爱的我却屡屡希望又失望一样一样。
奇迹没有发生,原来他也有脆弱的时候,我收敛了脾气怔怔的看向他,刚想问明情况,却忽然整个儿被抱住,他堵住了我的唇,吞没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别提她,我暂时不想提。”他用力的拥着我,他的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他在颤抖,真真是颤抖得厉害。
“这么多年的守护,我习惯了每一次充满希望之后的失落,我真的很累。”他拥着我,浑身发烫:“如果可以,我希望躺在那里的人是我来赎罪。”
我任由自己被拥抱着,我的双臂渐渐的抱住了他的腰,颤抖的吻上他的唇。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湿润了我们的脸颊。
“你的身体有毒。”直到两个人都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他捧着我的脸,额头抵着我的,颤抖着呜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