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桩心事放开,高兴之余我不由得还是有些感叹,熠熠和果果一般的年纪,可生活早已赋予了他更多的愁绪,让他迅速长大得不像个才五六岁的小男孩,这一点,让我欣慰之余,又是心疼。
我忍不住爱怜的摸了摸熠熠的脑袋,暗暗决定等以后忙完了要好好对他,总要让他找回童真来。
我以为自己能平静的接受将孩子送到安全地方的现实,可是登机的那一天,我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坚强。
在薄玺安面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妻子,而在孩子面前,我却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母亲,当两者聚合在一起相比较,到底该怎么决定,我自己也是一筹莫展。
然而再是犹豫不决,我还是强逼着自己狠心,看着保姆抱着煜煜上了飞机,熠熠果果也手牵手的上了飞机,我别过脑袋来,收回了自己的眼泪。
他们所有人连同薄安安亲自带过来的保姆和保镖全都上飞机了之后,门缓缓的关上,私人飞机很快就起飞了,我抹了抹自己脸上的眼泪,我哭得不能自己,薄玺安也无能为力,只拽着我将我拽到他的怀里面,拍着我的背安抚的说:“好了好了,老婆不哭了。”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哭够了才从他怀里挣出来,他有些嫌弃的看了看自己衬衫上的泪渍,将纸巾递给我,瘪着嘴说:“老婆,你连哭鼻子大王果果都还不如,早知如此我应该把你一起塞上飞机的。”
我咧了咧嘴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哭了太久,离开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有些晕眩,浑身无力,视线也逐渐模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显得疲惫,还是这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好。
我回握住薄玺安的手,任由他拽着我往外走,带到他的车上坐下。
哭了太久我鼻子塞塞的,从鼻息之间发出一声疑惑的轻哼,我伸手嘟囔着就要薄玺安给我拿纸巾,结果等来的却是唇齿之间一个绵长的深吻,男人清楚熟悉的薄荷味道扑面而来,辗转厮磨的吻缓解了离别的伤痛。那样的契合那样的熟稔,融合交错,细软绵长。
我清楚的感觉到了薄玺安越发浓重的呼吸,感觉到了他已经绷紧了却不敢轻举妄动的身体,我们现在这还在外面呢,我有些尴尬的将他推开,强迫他结束这个吻,小声的说:“好了好了,我不哭了,我们先回家嘛。”
薄玺安嗯了一声,身体从我身上挪开,笑容有些狡黠。
我系好了安全带,薄玺安发动了车子,我们正商讨着去哪里吃饭,吃完午饭再回去的,然而就是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当时正在开车,他示意我去拿手机来帮他接电话,他的手机放在裤兜里这真的是个尴尬的位置,我小心的将手机拿出来还是不免触碰到了他,我们的脸都红了,哪怕是做过很多次,在这青天白日下我还是脸烫得吓人。
将手机拿到手上一看,是徐师打来的电话,我给薄玺安按了免提。
“薄总,您现在在哪?”徐师那头似乎有点吵,有些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在外面。”薄玺安哼了哼,又看了我一眼,轻声的说:“我现在跟我太太在一起呢,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出事了。”徐师也没时间顾忌我,直接了当的说:“薄总,你快来警察局一趟嘛,对,就是警察局,我被警察带过来了,问了一些跟你有关的问题,现在他们点名要找您。”
我没想到徐师打电话过来竟然是因为这样的事,我吃了一惊,相反薄玺安却并没有惊讶,面色看起来很平静:“哦,你等等,我跟我太太吃完饭就过来。”
“薄总,你能不能快点,我...”徐师还要再说什么,薄玺安却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徐师的这个电话让我疑惑,我侧头看向薄玺安平静的脸,也不知道他是故作平静让我安心还是什么,我随口就问道:“什么事?你现在还有什么事能闹到警察局去吗?”
薄玺安却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猛然停下车子,转身亲了亲我的唇,然后说:“这些你都不要想,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只要你陪着我,安好的陪着我就好了。我都已经想好了,等事情完结了以后,我想在明天春天把婚礼定在澳大利亚,婚礼结束后我们就直接去度蜜月环球旅行,过上一段时间优哉游哉的生活,然后再考虑我们接下来的余生是在国外定居,还是回国来,好吗?”
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有说不好的份吗?我只好点了点头,完全的跟着他的节奏走。
只是,我阻止了他要先吃饭再去接徐师的要求,也拒绝了他要先将我送回家的想法,而是打算先去接了徐师再吃饭细说。
于是,我们俩一起,盯着海市十二月份正午的阳光,驱车前往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