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柒鸿……师父曾对我说,我的武功虽然火候尚浅,但轻功可列江湖前十。凭他老人家的见识和阅历,相信此言非虚。而柒鸿,在我之上。”
“半炷香的时间里能观察到这么多,精彩。”原涵轻击双掌,说道,“这么说来,柒鸿的轻功优于你,而你优于黄峰?”
“嗯。但若是比武功,黄峰要胜过柒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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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九月十九下午,居胥寨西北面的一座小城池中——
原涵一行人的马车刚从城北驶入,就有三人凑上前抱拳施礼道:
“恭迎甫王、婵媛郡主大驾。”
“郎渡?”黯思曾随原涵到访东山钟离苑,而认出最前面的男子即东山钟离苑少主钟离阳邈的贴身侍从。
原涵闻声掀开车帘,向郎渡点头致意。
“老爷让少爷代他前来迎接王爷和郡主,但是我们也不清楚王爷的车队会从哪个方向过来,所以少爷去了西门。请王爷和郡主先到城中客栈歇息,小的这就通知少爷来汇合。”
“好。”原涵说。
“你们留下带路。”郎渡吩咐完手下两人便离开了。
“请各位往这边走。”
原涵回到马车内,打趣地对婵儿说:
“怎么样,马上就能见到钟离阳邈了,有没有什么感觉?”原涵虽然知道婵儿曾与钟离阳邈相识,不过她已不记得当时的事,容颜又产生了不小的变化,因此和钟离阳邈再相逢也只会当彼此陌生人而已。
“没有,我又没说会选择他……”我谁也不想选择。婵儿在心里补充道。
“那么你对将来要嫁的人有什么期望呢?”
期望吗?婵儿想起了一直若隐若现伴随着自己的月下模糊的身影。究竟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影像?
“三皇叔,我……想问你一件事。”婵儿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什么?”
“我记忆里面好像有一个人,还有一首箫曲……但我看不清他的长相,也记不起他是谁。你知不知道这个人?”
“……”原涵心里一惊,婵儿喜欢慎潇,这他和堵辙一样,是一直心知肚明的。可若是让婵儿重新记起自己喜欢的人很可能已不在人世,实在太过残忍。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知道对不对?”婵儿却已从原涵的犹豫中看出了什么。
“大概……是你一个美好的幻想吧。”原涵硬着头皮说。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自己一样能找到答案。”婵儿其实能理解的,堵辙和原涵都对自己的某些疑问支支吾吾,那应该是他们想保护自己的表现。可是他们不明白,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想知道从前的一切。
婵儿偷偷在心里做了决定,无论钟离阳邈多么优秀,她也不会留下。因为婵儿在与西桃和小娆的对话中察觉到她受伤失去记忆时两人并不在身边,而根据她们寸步不离左右守候的那种执着,婵儿便推测自己是在离开孤国的时候出了什么事的。
在她看来,只有到恒国,才能接近易国,才有更多机会了解自己失忆前发生的事情吧。
只是她不知道,那些有可能唤起她记忆的人,其实并不如她所想在易国,而恰恰就在恒国,等着她去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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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盏茶时间过后,钟离阳邈率郎渡等几名侍从走进了预定的客栈。
“阳邈见过王爷,参见郡主。”钟离阳邈在原涵和婵儿所坐的桌前站定,微微躬身说道。其人礼数周到,风度翩翩。
“不必多礼,坐。”原涵向钟离阳邈招招手。
“多谢王爷。”钟离阳邈应声坐下。
“这次有钟离公子特意过来相迎,想必上次的不愉快不会再发生了?”婵儿打定主意要给钟离阳邈留下坏印象,于是开口第一句话就颇含找茬的意味。
这里所指的“上次的不愉快”,是前次原涵到东山钟离苑时被苑外守卫误认为居胥寨派来讨要马匹的人而拒之门外这件事。
“郡主不必多虑。此次阳邈定会尽心尽力,以使王爷、郡主一行心情愉悦。”钟离阳邈仿佛对婵儿所言不甚在意,带着淡淡的自信笑容答道。
“我当然相信,公子不至于重蹈覆辙。不过上次三皇叔到府上并未选择今次的路线,也就是说,没有途径居胥寨。可是此行情况不同了,公子和居胥寨有过的那些摩擦,能保证我们从他们眼前顺利通行么?”
“请郡主放心。钟离苑和居胥寨关系向来和睦,些许的摩擦想来是因为误会引起,并不会造成双方对峙的局面。另外,居胥寨就算不给阳邈个面子,难道还能拂了王爷及郡主的兴致?”钟离阳邈依旧从容不迫。
“但是我和三皇叔并没有表明身份的意思呢。希望公子谨记,皇帝叔叔的旨意只能秘而不宣。”婵儿不给钟离阳邈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说道。
“是阳邈失言了。”
“婵儿。”原涵微微皱了皱眉,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而眼中却有一种宠溺的笑意。
钟离阳邈听闻原涵对婵儿的称呼,恍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他显然没有把婵媛郡主和当年的堵婵联系在一起。
“钟离公子,婵媛向来心直口快,若有得罪……”婵儿接收到原涵的眼神,知道原涵没有强加干涉自己选择的意思,反而见好就收地放软了态度。
“郡主言重了。阳邈这就遣人前往交涉。”钟离阳邈说着,把视线移向郎渡。
郎渡随即带了两人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