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巴不得我去死的那个人吧,苏皖夏,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动什么歪心思,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苏皖夏伏在沙发上,捂着发红的脖子,剧烈地咳嗽,神色莫辨地看着舒余转身的背影,随后,她借着咳嗽的姿势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舒余的手狠狠地攥着玻璃杯,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要报复也得有那个本事,你以为我会傻傻的等着他来查这些事情?证据早就销毁的一干二净了,他要有那个本事查得到的话,我等着他的报复!”
舒翰墨走到季礼面前,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季礼的身子抖了抖,伸手扶住了舒翰墨,“你这是干什么?”
说起来,这才是舒翰墨和季礼的正式见面,从前,他也只是在旁人的只言片语中听说过这位爷爷的至交好友,“非常感谢您愿意原谅我的爷爷,他最后那段日子想必在您的陪伴下也过得十分开心。”
季礼听闻这话,苍老的眼中霎时盈满了泪水,他冲舒翰墨摆了摆手,“你说这话,让我老头子的脸往哪儿搁啊。”
警察采集了相关证据之后,舒家这边就可以办丧礼了,丧礼需要筹办的事情很多,加上老爷子走的仓促,舒家上下一片兵荒马乱,好在舒翰墨的身份已经公开,可以将以前的下人召回来,倒也不至于太狼狈。
丧葬那天的时候,许多舒老爷子的生前的好友都前来吊唁,舒翰墨始终淡漠着迎来送往。
不少人看到他的时候有一丝惊讶,大概是没有想到他竟然看不见,但是不管身边的人作何反应,舒翰墨始终没什么表情地站在那里。
安雨薇就站在舒翰墨身后两步的地方看着他,有人往她身边过的时候,她就冲对方点点头,仍旧没什么表情,两夫妻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晚上守夜的时候,舒翰墨跪在灵堂里,旁边还有几个下人迷蒙着眼,脑袋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唯有舒翰墨脊背笔直地跪在那里。
安雨薇扶着门框看了好一会,直看得自己眼睛发酸这才走了进去,她在舒翰墨旁边的地上跪下。
地板很硬,一般人都会在地上放一个软垫子,但是舒翰墨没有,他就那么直直的跪在那里,安雨薇也就跟着那样跪了。
舒翰墨脸朝前方,听到动静也没有转过头来,“你不必在这儿陪我的,我没事,这是男人的责任,你回去休息吧。”
安雨薇岿然不动,也看着前方,“我既是你的妻子,这些便是我应该做的,我不累。”
“可是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守灵是很辛苦的,我怕你熬不住。”
安雨薇伸出一只手和舒翰墨的十指交缠,另一只手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我们的孩子一定也想送太爷爷一程,不会有事的,我心里有数。”
舒翰墨没再讲话,夫妻俩并排跪在灵堂前,腰身笔直,双手交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