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
我捉过他的手也数着茧,他手中的茧远比我的多,一个个又大又厚。“知道吗?十五岁前我都在田间劳作,这是我父亲的意思,他说一个君王要先明民间疾苦,这样才能更好地为民众造福。”
越聊越晚,转眼是三更天,武田信长起了身,道:“阿尘,回去照顾他吧,只是你也别太累着了。”
回来房中源之康还在等我,他听说武田信长已经吃饭大怀宽慰,向我道谢后离去。
屋中的光线倏地一闪后便陷入了无穷的黑暗中,茶几上的油灯已经油烬灯枯,不知怎的,我的心中涌出了一阵强烈的不安感。
一连三天上官违心仍是昏迷不醒,我心急如焚,诸事无心,武田信长也识趣地不来打扰,偶尔来了也不说话,站站就走。
晌午已过,我趴在茶几上假寐,这几天都没怎么合眼,感觉人一动便天旋地转。如果上官违心还不醒来,我也撑不下去了。
“阿尘。”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但是瞬间我就热泪纵横,疲惫的身体也陡地一振,立即从茶几前奔到了床沿。“上官违心。”他已经睁开了眼眸,但是眼神却是焕散的。
过了半晌他的眼神才开始聚焦起来,凝固在我的面孔上,他挣扎着想要起来,但全无力气。“阿尘,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能看见你。”
“你没有死,你的毒也解了,过几天你就会好起来。”我柔声安慰他。
“阿尘。”他伸手捉住了我的衣袖,然后就握住了我的手,他喘了一口气道:“答应我,不管因为什么,你都不要嫁给别人。”
霎时我脑中转过好几个念头,以上官违心的性格我若此时拒绝他,他定会又气得吐血,而且他身体的毒性刚解,身子弱,我可不能再刺激他,须哄得他身体康复了才行。
“嗯,我答应你,只要你好好的,别再吓我了。”我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阿尘,如果没有你,我就去做和尚。”他嘴里嘟嚷。
我无奈地笑了,上官违心就像是一个吝啬的小孩子,拥有了一件好玩的东西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给别人的,如果被人抢走了,那他一定会大吵大闹,并且想方设法夺回来。
“你饿了吧,我去火房里给你做点稀粥。”
“不饿,阿尘,你不要离开,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你了。”他又拽住了我的手,往他的胸口摸去。
我只得又坐了下来,陪着他说话,况且我确实有好多的话要和他说。不到一炷香的光景,他又疲倦虚弱地睡了过去,我料着他睡不了多久便会醒来,遂起身去火房熬制稀粥。上官违心几天未食,粗食恐会伤及他的胃脏,只能先喝一些流质饮食。
刚出得门来,视线便对上一张严肃的面孔,是武田信长。
“你一直在门外吗?”
“嗯。抱歉,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我向房里瞧了一眼,还好,上官违心睡得很熟,我轻嘘了一声,立即掩上了门。“武田君,我们去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