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打来跟我说我哥的情况,说他连续两天早上,好几根手指都在动,他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马上就要苏醒也说不定。
我跟丁柔说话时,她听到我的嗓音不对,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家里。
她说要不是离得远,她要立刻来看我。
我说吵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没让她知道我有多难过。
挂了丁柔的电话后,我往家走,刚才好像看到裴遇凡开车出去,这会儿家里没人,我得回去洗把脸。
傍晚的天空,太阳如同一圈蛋黄,看得人都有了食欲。可我却空虚得不知要做什么。
煮个面吧,吃完去接沐沐。我刚站起来去厨房,手机和家里的座机同时响起来。
看了眼手机,是丁锐打来的,而座机却是裴宅打来的。
想到裴遇晴已经被裴遇凡强行勒令丢到国外,我不认为还有什么急事,于是我先接手机。
丁锐焦急的声音闯进我耳里,让我脑袋有一瞬间嗡嗡作响。
“锦年,你在哪儿?见面再说!”
“什么事?”我不想见面,才刚跟裴遇凡因为他而吵架,如果再去见他,裴遇凡又要疯了吧!
可丁锐却说,“锦年,你冷静点听我说,在加拿大……”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我粗鲁打断,“丁锐,别说了,别再提过去的事。”我很不高兴。
“我不会再提,可现在是,这事出现在网络和报纸上,丝毫没有预警,就在刚才出现。我正在极力撤掉,但消息还在持续转出去。”丁锐交代我,“你最好先躲一下,别在家里,媒体肯定会去蹲守。”
我的心怦怦怦跳得急促,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裴遇凡会怎么看我?很失望吧?他越是不想我和丁锐的名字一块出现,就偏偏出现了这事。
我不敢再坐在家里,拿了身份证和银行卡就要出门,可保安却给我打来电话,说大门口好多要采访我的人,幸好他比较聪明,说我不在,才走掉了一部分媒体。
这时候我也不敢贸然出去,左想右想,我上楼把以前买的假发戴上,把自己弄得让人认不出是苏锦年,才敢出门。
我开车从后门走,没想到后门也有媒体蹲守,只是没人认得出我是苏锦年,我走得比较顺利。
车子开出几百米,我手机又响了。我以为是裴遇凡,没想到是沈慧音。
我边开车边听电话,沈慧音吼我的声音在车里显得特别突兀。
“苏锦年,给我死回来,出了这事,你到底还有没有脸!”
我很想回她,我比她女儿有脸多了。可现在不是顶嘴的时候,我静静地让她骂,她骂得差不多了,就挂了电话。
等她挂了电话后,我停在路边,打开手机上的新闻客户端,没几秒时间就找到那该死的报道。
标题十分轰动,虽然已经在南城晚报上撤了下来,可还是被有心人士截了图,在论坛开扒。
“南城最豪门之年轻少妇欲/火焚身,国外偷人热勾帅气富二代”,下面还配了图,全是加拿大的滑雪场酒店洗手间的照片。
那天晚上,我躲到洗手间去,丁锐冲了进去,扯掉我的内衣带子,可后面,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些配图虽然不十分清晰,却被渲染得不堪入目。我气得想扔手机。
论坛上有人扒出了酒店名称,然后根据标题“最豪门”推测是寰亚的裴遇凡太太。
甚至有人把我以前在杂志社工作的旧照片,拿出来做对比,实槌说就是裴遇凡的老婆苏锦年。
这个帖子不过出现五分钟,浏览人数已破十万,跟帖和追帖的人持续增加,引发一轮又一轮热议。
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沈慧音的动作倒是挺快的,丁锐都已经让撤下了那么多报道,没想到她却关注到小道消息。
裴遇凡肯定看到了,我没办法想象他被一波又一波熟人的电话骚扰,也许会有奚落,取笑,揶揄,甚至恶意攻击……
我在车上坐了很久,丁锐给我发来一条又一条微信,告诉我他会在八点半前,撤下所有渠道的报道。我没有回复他。
整整两个小时,我一直不知要去哪里,我也没给裴遇凡打电话,手机出现各种陌生号码来电,可就是没有他的来电。
我的心如同坠入大海,自信一点点被打击得什么也不剩。
突然一阵手机音乐响起,瞄了眼,是我公公打来的。
“锦年,立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