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他都觉得楚闻夏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喝酒的最佳时机,所以才会帮她挡酒。
楚闻夏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的情况?
什么意思?
我现在又没有生病,一会也不用开车,怎么就不适合了?
她还想继续问下去,可陵则越已经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和坐在他另一边的男人攀谈了起来。
到底什么意思啊?
楚闻夏在心里不解地抱怨着。
我现在……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脸,眼中的不解开始转变为不知名的惊慌。
难道很明显吗?
她突然有些意识到陵则越指的是什么了。
流产后确实不易喝酒。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之前一直看着他们两个的几个人。
看到楚闻夏的目光投到这里,那几个人倒也不心虚,反而冲着楚闻夏扬起一个暧昧的笑容后,才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难不成……!
她脸色一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她流产的事情并没有被刻意地隐瞒,如果陵则越想要知道的话也是很容易的。而且看他刚才的样子,这件事估计早就被他知道了。
可是……!
他怎么可以这样!
楚闻夏生气极了。
陵则越知道就知道好了,为什么要表现出来呢!
楚闻夏愤恨地看了一眼背对着她的陵则越,眼底的委屈迅速堆积。
他这样做,和把这件事直白地摆在大家面前说有什么区别!
她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地揪住了裤子上的布料,看样子应该是抓得很用力,双手都还在隐隐颤抖。
忍住,忍住。
她不停地告诫自己。
可她心中有浮现出方才看她的几个人。
他们年龄不大,应该要比楚闻夏稍小一些,正是口无遮拦不懂掩饰的年纪,可偏偏他们也算是触及到了娱乐圈的人,该懂的不该懂的全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这样的人,往往会把事情往复杂龌龊的方面上想。
那种心照不宣的眼神,和他们脸上那种暧昧的笑,让楚闻夏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一定是想到了什么,而且肯定不会好到哪去。
楚闻夏这样想着,愈发觉得难堪。
毕竟流产这种事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想要忍下心中的难过和窘迫,忍得整个人都在发抖,背对她的陵则越并没有发觉,早已离去的那几个人自然也看不到。
可楚闻夏的脑海里仍旧不断闪现着那几个人离开时的笑容,多是暧昧,但其中又蕴含着微不可察的嘲讽,他们的表情仿佛高高在上,轻蔑地俯视着楚闻夏。
那种被人看透的感觉,让楚闻夏觉得自己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到人群里面一样。
不堪和窘迫疯狂的在楚闻夏的内心滋长着,铺天盖地的笼罩住楚闻夏的内心,将她的内心笼上一层厚厚的阴影。
她开始害怕了。
害怕的同时又不禁埋怨着造成这一切的陵则越。
如果不是陵则越,她会安然地喝下那杯酒,然后平安地度过今晚,这之后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对陵则越的愤怒盖过了她内心的窘迫,她的脸由苍白开始转变成由于愤怒了造成的不正常的润红。
如果不是你……
如果不是你……
都是因为你,我的不堪和窘迫才会被这样放在大家面前。
她这样想着,不自觉的就把情绪表现了出来,脸上的神情迅速冷了下来。
她哗地一下站起身,动作之快,让她身下的椅子被带得侧倒在地上,轻微的碰撞声引起了陵则越的注意。
他转过身来,却只看到楚闻夏冷着着一张脸,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