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之后再跟你说。”
霍建元随后沿着走廊往前走,走到江清妍病房前,他停了停脚步,也将脸上的冷漠和残忍一并敛去了之后,他才开门进去。
我靠着墙壁,只觉得有冷风不停的灌进身体里,浑身瑟瑟发抖着,面如死灰,又在江瑞的折腾下散乱了头发,此刻的我狼狈的宛如丧家之犬。
江瑞不吭声,连看我一眼都嫌恶着,他背过身去,啪嗒啪嗒的抽着烟。
“咳咳。”我咳嗽了两声,然后赶紧捂住了嘴,就怕惹了江瑞的不快,他说不定会对我拳打脚踢。
趁着这段时间,我强行要求自己镇定下来,好好思忖着江瑞刚才说的话。
在纷乱中,我渐渐地理出了思绪,江清妍一直以来的目的,都是希望厉丰年可以拥有正常的感情观。而把婚姻当做交易筹码,跟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他又怎么可能会幸福。所以她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他们都认为厉丰年既然爱我,自然会为了我而改变联姻的决定。
我勾了勾唇角,笑的那么的可悲,那么的凄凉,他们真的是太看得起我,我跟厉丰年在一起的一开始,他就告诫了我了,什么都可以,唯有婚姻和小孩不可以。
这样的我,怎么可能撼动厉丰年对于婚姻的看法。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少时间,霍建元终于从江清妍的病房里出来,江瑞掐熄了手里的烟头问道,“吃了多少?”
霍建元摇了摇头,最后将冰冷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说,“一直以来,我们都听从了清妍的要求,可是你已经失败了,证明她的方法不管用,所以现在是应该用我们的方法了。”
我被霍建元和江瑞胁迫着一同离开,他们让我先上车,然后他们两人站在车外,风吹动着他们的头发,却吹不散他们双眉间的褶皱。
他们谈了很久很久,大部分时间都是霍建元在说话,江瑞静静地听着,最后江瑞点了点头,之后他上了另一辆车。
霍建元开门上来的时候,我连忙低下头,他也没说什么,而是发动了引擎,油门一踩,就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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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被霍建元带到了一家餐厅的包厢里,餐厅是中式的,装潢也是古色古香,每个包厢并不是密封的,只是用屏风隔出了相对独立的空间。
霍建元点了一桌子菜后就出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战战兢兢的坐着,连服务员的脚步声,都能轻易把我吓到。
看着满桌子冒着香味的菜,我连筷子都不敢动一下,就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一杯热开水,双手捂着取暖。
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曾经有想过要不要联系厉丰年,可是厉丰年说过手机是带定位的,所以今天偷偷出来的时候,我就把手机放在了公司里。
直到我喝光了整整一壶的白开水,霍建元终于回来了,他默不作声在我身边坐下来。
“先吃些东西,你也应该饿了。”霍建元竟然一改之前的态度,还主动夹了道菜,放进我的碗里。
“霍总,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要是厉总找不到我,他会……”会担心的。
一想到江瑞说的话,“担心”两个字,我实在是说不出来。
“别心急,他马上就来了。”霍建元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但是眼神里的光芒是那么的坚定。
霍建元难道也一样邀请了厉丰年?
就在我思考这个可能的时候,隔壁包厢里传来了脚步声,有人拉开椅子入座。
“就按照刚才点的上,不需要加别的。”我听得出来这个声音是江瑞,他大概做了靠屏风的位置,所以就像是在跟我们说话一样。
难道跟他一起进来的人是厉丰年?
我诧异的瞪大了眼,将目光转向霍建元,霍建元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
直到隔壁包厢里传来了另一个人的说话声,瞬间就证实了我的猜测,真的是厉丰年,他说,“江瑞,你找我来干什么?”
“半个月前,我在欧洲跟你说的话,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吗?”江瑞反问道。
厉丰年薄唇紧抿,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话,“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已经不在乎了。”
江瑞重重地将手里的杯子放回桌上,茶水晃出来沾湿了他的手指,他也一点也不在乎,“好一句过去了,好一句不在乎!你不再我在乎,凭什么清妍什么都没做错,却要被你当做是爱情的背叛者!要怀着对不起的心情,为你做这么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