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生见我默认,跟我说了几样东西,让我明天悄悄的放在衣服口袋里带进来。
那些东西都很奇怪,什么坟头的土啊,锅底灰啊,还有新鲜活鸡刚杀时取出来的鸡菌子啊,小陶罐子啊。
乱七八糟的七八样,却没有一样是我认知中的降头术所需要的虫子。
裴长生却没有跟我说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只是跟我说让我别让裴夫人发现就可以了。
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会降头术,按说秦裴两家世代都呆在本地,根本就没有可能会学降头术这种东南亚才有的降术啊。
可我却没敢再问他,毕竟刚才我一不小心问了他是怎么死的就惹来了他那么大的怒气。
如果再问他为什么会降头术,估计会关系到他们家以前的秘密吧。
试想一个地本的大家族,在人前都是与人为善的,连道观都记录他们好做善事。
可人后,却是造积阴地养太岁,还传承着降头术,这后面的事情估计也不算是好事情了。
裴长生说好就闭着眼睛不再理会我,我也消化不了这么多的事情,把头靠在棺材板上慢慢的闭上眼睛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长生猛的睁开眼,两手朝上一撑就把棺材盖又重新给盖上了,接着就听到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
我正想装睡,猛的想起昨晚裴长生递给我的那一包钱被我扔到了外面,当下忙扯住他盖棺材的手,飞快的翻身出去把那一纸包钱抱在怀里又飞快的翻身进了棺材。
裴长生刚把棺材盖给合上,就听到关打开的声音,还有裴夫人的高跟鞋子踩着地面清脆的响声。
棺材里一片昏暗,我抱着纸包着的钱干脆也不装睡,直接仰头看着棺材盖。
裴长生却突然伸手握住了我,手指飞快的在我掌心划拉了一下写着什么。
棺材盖一打开,裴夫人那张保养得宜却从未有过笑容的脸就映在了我眼前。
我试着眨了眨眼,瞄了裴夫人一眼,慢慢的伸手掰着棺材板想起来,却发现脚有点发软。
刚才出来捡钱时因为着急,所以根本就没顾及脚在棺材里缩了一晚,现在起来一慢却发现脚因为盘太久十人的僵硬。
心里顿时好笑,人果然是意志型的动物。
裴夫人却只是瞄了一眼我怀里的纸包,嘴角朝上一扬,满是讽刺地道:“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开始让你呆棺材里都好像怕得要死。一听说有钱,连腐尸底下都翻过了。”
我没有理她,反正她是金主,怎么说都有理。
裴夫人似乎也没有心情再嘲讽我,任由我从一边爬出来,伸手就去抚裴长生的脸。
我好不容易爬出来,就听到后面的裴夫人突然惊呼道:“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