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使者麾下？”白无常吓了一跳，笑脸有些挂不住。
黑无常朝着后面使了个眼色，就有个小鬼偷偷跑出去报信。
白无常跟我磨叽着，我也跟他磨叽，有这千百个恶鬼站在我后头，里头的鬼只要不是脑袋磕坏了，都要对我客客气气地。
过了一会儿，白无常笑道：“李将军，我们城隍爷正在办公，怠慢了您，他让我请您入内一叙呢。”
我点点头，只让石帆跟着，昂然入内。
里头进了一个大屋子，坐着几个人，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我。我看着上首那人，不客气地叫道：“你就是本地的城隍爷。”
那人看起来四十左右，蓄着八字胡，点头说道：“我就是庐阳的城隍爷卫旦，你就是金使者麾下的将军。”
“不错。”
卫旦说道：“使者迟迟不来，我们正在焦急，没想到将军来了，请教使者在何处啊？”
我正要说话，石帆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里想了下，就明白了，这个城隍果真奸诈。看门的头领见了我，都要辨别一下真假，他一个城隍，就这么相信我的身份了？
若是我说出金使者被劫走，我这个将军罪责难咎，难免一个临阵脱逃的罪名，恐怕他要抓我顶罪，打的是这个主意。
石帆跳出来，大叫道：“庐阳来了这么多修道人，使者就是为了本地治安而来。城隍爷，你治下灰暗腐败，居然出了逆贼，劫走了使者大人。我家将军奋勇杀出，前来报信，你还推三阻四地不见，如此敷衍上官，你要记上一大过。”
卫旦看他不过是个黑眼，生气地喝道：“本城隍爷说话，岂有你这小鬼插嘴的余地，给我拿下。”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城隍爷好大的威风。”
我运起摄魂术，和他狠狠瞪了一眼。这城隍爷身躯摇晃，露出几分吃惊。
外面有埋伏冲进来，一个白眼厉鬼打头，带着几个青眼，气势汹汹地。我叫出秦大，露出惨白眼珠子，流露出鬼将的气息。
我大声喝道：“他在使者麾下做事，轮不到你来收拾。哼，本官辛苦前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有个坐着的人站起来叫道：“将军好大的架子，城隍爷连审讯一个黑眼的权利都没有了？”
“你是何人？”
“本官乃是庐阳城隍庙的文判官宋吉。”
我微微一笑：“好啊，卫城隍，宋判官，本将军记住你们了。使者在你们地头出了事，现在还耽误救援，我一定向上头禀告，咱们走。”
没想到卫旦这么狡猾，恐怕骗不了他。既然骗不了，那就早点走为妙。
卫旦叫道：“看住他们。”白眼厉鬼堵着门，不肯让我走，我看他们面色带着点迟疑，还有几分狠辣，就知道不妙了。要是他们铁了心，恐怕今天走不出这个屋子。
我冷笑道：“怎么？城隍爷还想留下我？”
宋吉皮笑肉不笑，道：“哪里，只是想将军委屈几日，等我们找到使者再作打算。”
石帆还要说话，我挥手止住，他做的很好了，这时候说的再多也是无用，还得靠拳头来说话。我冲卫旦一笑，说道：“只怕你既留不住我，也委屈不了我。楚筱，还不出来。”
一道倩影娇怯怯地闯进来。
“黑眼？”在场有个鬼嘲笑道。
那个白眼厉鬼伸手推搡，还带着几分色眯眯的眼神。啊，他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整条手臂变成一团黑雾，被撕扯下来。
卫旦面色变了，大叫道：“你做了什么？”
我看着楚筱，小丫头有些害羞地低着头，她手里捧着一条细腰白犬，嘴里咋巴着，将厉鬼的手臂给吃了。
这条小狗怎么跟过来了？我不是给打发了吗？楚筱不好意思地说道：“它跟着我，我喜欢，就抱着它。主人，我能不能养着小狗啊？”
小狗嗖的窜出她的怀抱，跑到我脚下讨赏，我又喂了个鬼丸子给它。
我转头，就瞧见卫旦和一众文官面色惶恐，身子都在发抖，惊吓地叫了声：“波儿象？”
波儿象？《子不语》中记载过，阴曹有一种专吃恶鬼的凶兽，叫做波儿象，每当遇到犯有重罪的恶鬼，就判给凶兽吞吃，可说是凶名赫赫。
我心里奇怪，不是说波儿象长得像猪吗？怎么这条像狗？果然，尽信书不如无书。
石帆跳出来，手里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纸笔，阴险说道：“城隍爷，你刚才的一言一行我都记录下来，等到了阎罗殿，自有人来问责于你。”
“我们走，”我一挥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