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就是……就是不知道咋说。”
“啥不知道咋说,明明你说一句给点钱就能解决的事儿,为什么非要弄这么复杂?”刘氏突然一拍桌子,情绪激动了起来,“老三,你就眼睁睁瞧着你两个哥哥在这里吵架,你连劝都不劝一句?你咋那么不是个东西呢,还是你其实在看戏?有钱了,了不起,看我们穷人家的戏,看我们穷人家为了一点钱去吵吵,多好笑,对不对?”
“娘,我没有……”白川柏被刘氏的话吓得连连辩驳,“我真的没有娘……娘……”
“你要是没有,你就去劝两句。”刘氏垂下眼睫,一副我就是不相信的样子。
白川柏张了张嘴,心底满是无奈。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白川柏旁边,有滋有味的瞧着白川羌和白川连吵架的白芍扭过头,瞪大眼睛,一脸不解的看向刘氏,“奶,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都是弟弟,凭啥四叔他坐在一边不用劝,我爹就得劝啊。”
“这……你爹有钱啊。”刘氏呆了片刻,梗着脖子道。
一旁的白微“嗤”的就笑了,“这关钱不钱的什么事儿,这不应该是跟亲情有关系么?”
“对对对,跟亲情有关系。”刘氏一听白微这话,忙不迭的就道,“都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劝两句又咋了?”
“奶这话说的也不对,我爹跟大伯二伯亲,就得上去劝两句,那四叔嘞,四叔跟大伯二伯不亲吗?”白芍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一脸懵懂的望向白川柏,“爹,四叔跟大伯二伯不亲吗?”
这话一出,白川穹和刘氏的脸色就都黑了。
话赶话到这种地步,刘氏要是还逼着白川柏劝白川羌和白川连,那就是承认白川穹跟弟兄几个不亲,要是不让白川柏去劝白川羌和白川连,那他们的一片苦心不都白费了吗?
“你们……那你们都去劝劝。”刘氏思考了片刻,决定把两个人都推了出来。
白川穹眼睛转了转,伸手就开始拉白川连,“二哥,你喝多了,别说了,别说了。”
白川柏迫于无奈,也只好去劝白川羌,“大哥,别说了,二哥喝多了,别跟他计较什么了。”
“你懂啥啊,你们懂啥啊,我没有喝多,我为啥不说,家里现在穷成这样,我连给我芷儿的嫁妆都给不起,我为啥不能跟他吵吵了?要是他不去浪费那么多钱,家里好好的存下来银钱,我能给闺女置办一份像样的嫁妆,她能十四岁了都没几个上门来说媒的?”白川连推开白川穹的手,冲着白川羌大吼道。
“就你闺女没有嫁妆吗?我的蔻儿又有什么嫁妆了?”白川羌也毫不客气的吼了回去,“什么都赖我,你咋不怪你喝酒赌博到底输了多少钱,家里为你还了多少钱?要是你这些钱省下来,两个姐儿的嫁妆都齐全了。”
“我喝酒赌一赌,能多少钱啊,还是你浪费的多啊。闺女啊,我对不起你……你都这么大了,我还没给你准备嫁妆……”白川连说着说着,忽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白川羌心里也不好受,爱怜的望了白蔻两眼,也是红了双眼。
家里现在穷,满打满算只有一百两银子,中间还要送节礼,还要维持十几口子的花销,想要撑到收稻的时候,都得节衣缩食。
可谁,又舍得自己的妻儿受苦呢?
一时间,刚才还急头白脸大吵的兄弟俩,全都低着头,闷闷的哭了起来。
白川柏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肩膀,见白川穹不说话,他也没说话,不再张口劝人。
就在这时,一旁的刘氏突然张口道,“你们愁什么?咱们白家都是穷人吗?你们忘了你们还有个有钱的兄弟呐,你们兄弟会看着你们的闺女连个嫁妆都没有?都是白家人,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至于那么外道么,你说对不,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