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称什么‘自牧先生’,取自‘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也。’我真是活见鬼了,她哪里有半分谦卑自守,君子气象?但她这么一放话,方圆百里都知道我家里有这么一个顽劣无教的孩子,西席们闻我却步,谁也不肯来教。”
这些事已经算是极细节了,与凤竹之前所言的“很模糊”差之甚远。倘若有心,似乎也不难查证。皇甫思凝并不道破,继续问道:“那后来如何?”
凤竹道:“后来有个有名的巫咸僧人到了我家附近,听闻此事,主动请缨,自告奋勇要为我教习。我家人请不到好的西席,权且死马当活马医,让他来教我。他有一身好武功,性子火暴,会的字也不比我多几个,每次说不上来的时候,不像那老妪一样拂袖而去,而是直接用拳头揍我。”
皇甫思凝本来听到“巫咸”二字,心中一沉,待听凤竹讲完,低低惊呼道:“揍你,他敢?你家人不说些什么?”
凤竹摇了摇头,道:“虽然是揍我,但我吃了几次亏之后,很快也举一反三,他不到一个月,就被我打得满地乱跑,最后连滚带爬,哭着从我家门槛上跌下去,好像没多久就死了。很多人说闲话。”
皇甫思凝乍舌。不过按照她对凤竹的了解,这确实是凤竹能做出来的事情。只是那所谓的“举一反三”,一定没有那么容易。她又好笑又心疼,安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人心善妒,你不要将那些欺负人的昏话放在心上。”
凤竹摇了摇头。
皇甫思凝道:“让我猜一猜,你若是被人欺负了……”她想象了一下,发觉没法想象凤竹被人欺负的画面,只好放弃。翻了个身,俯卧在玉榻之上,“一定会想方设法,找机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是不是?”
凤竹道:“他们欺负不到我。”
区区七字,倨傲如天生。
她如同一张坦然摊开的绢帛,其上一笔一划皆纤毫毕现,无畏任何窥测。
皇甫思凝轻声道:“凤竹,那你的家人呢?你连西席都记得这么清楚,你是何方人士,亲眷何处?”
凤竹道:“我想不起来。”
皇甫思凝双手捧住面庞,微微抬高脖颈,光裸的双足一荡一荡,道:“这样啊。”
其实她有很多疑惑,有无数个问题。比如凤竹的身世来历,她一身惊人本领,那块和巫咸关系叵测的玉,对儊月武器的通晓……
然而她从来不忍催逼。凤竹不说,她就不追问。
她们皆寂然无语,光阴一时凝滞。
皇甫思凝百无聊赖,也学凤竹一般捻起对方的发丝,在指间把弄。她的身子一翻一转,亵衣已有些凌乱,衣摆堆积在大腿上,露出修长优美的小腿,足踝纤细如未绽的木兰花苞。
凤竹的视线随她晃荡的裸足来去。
皇甫思凝的动作一顿,一手抱在胸前,一手将那一缕青丝含在唇际,问道:“凤竹,你在想甚么?”
空气忽然浓稠如实体,似蜜糖一般粘腻甘醇。凤竹的目光不曾有一刻自她身上挪开。
亵衣是极浅的蜜合色,松松包裹住肩膀,露出一片肌泽皎洁的肤,锁骨雅丽如海鸟的翅膀,其下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脂凝暗香,拥雪成峰,胸前沟壑一览无余。凤竹甚至可以想象出皇甫思凝胳膊挡住的地方,必然是两点娇红,惹人爱杀。
凤竹道:“霜儿,你明知故问。”
皇甫思凝招了招手,道:“我的大美人,过来给我亲一口。”
凤竹缓缓垂首。影子像是黑夜的笼牢,滑落在皇甫思凝的双肩,向她渗透。
皇甫思凝在她脸颊上用力亲了一下,小声道:“喜不喜欢?”
凤竹道:“喜欢。”
皇甫思凝道:“还想不想要?”
凤竹用力点头,道:“想要。”
皇甫思凝促狭一笑,道:“求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日更来夸某啊!
话说作者君可能有点语死早。甜车和黑车不是对立的:文案上挂了白切黑病娇,作者君鬼畜恶趣味,所以黑车是一定会开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甜车本来是准备开在后期,目前的情节上相对而言可有可无。不过如果大家现在想看的话,我也可以多写几场play,但剧情会相对拖沓一些了……
大家有嘛意见吗~或者有啥想看的play~(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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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天使 苟利国家生死以、咖啡馆九、摩兮的西、为什么要取名字啊、张起粽扔了1个地雷,不亦乐乎、沉舟扔了1个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