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所以我什么都没做。”
斯夭道:“你这也算什么都没做?”她拉住皇甫思凝另一边臂膀,和凤春山一人一边,难得有了几分同仇敌忾的气势,“你离她远一点!”
皇甫思凝被她俩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拉扯,十分尴尬,道:“斯使令,请你放手。”
斯夭道:“我不放,我偏不放。你为什么不让姓凤的放手?”
顾忌在皇甫思凝面前,凤春山压抑下折断斯夭双手的欲望。她斜乜了一眼斯夭,道:“师姐,你大概有所不知,你眼前这一位斯使令,是我朝成和长公主的独女。生来美艳绝伦,聪颖过人,能通苍颉、史籀篇,年纪轻轻已官至兰台副令,前途不可限量也。这一回出使方棫的儊月使团,正是由她受命为正使,修边疆万年之好。”她蓦地一勾唇,笑靥极淡,“……陛下十分看重斯使令,甚至一度属意她为东宫妃。”
宁宁倏然望向斯夭。
斯夭狐疑道:“姓凤的,你想做甚?”
凤春山道:“斯使令,我可有一言说错?”
斯夭道:“错是没错,但是……”
但是这种好话,像是从凤春山口里说出来的?
斯夭又看了看皇甫思凝,道:“白霜,你千万不要多想,姓凤的说的都是些老黄历了,她是故意在挑拨我俩的关系。你信我,你一定要信我啊,我现在可一点也不想与他扯上什么关系……”
她至今还记得自己和他见面的第一眼。那是一年上元,花动雪明楼,千坊万井,此时灯火隘追游。夕阳隐于浮云苍狗之后,隐约透出浅淡不一的紫色。共嬉不禁夜,光彩遍飞浮。她头一回入宫觐见。
宴饮正酣。羽觞飞醽醲,芳馔备奇珍。皇帝看起来很喜欢她,甚至亲自将年幼的她抱在膝头,笑吟吟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以后不如就给我做儿媳妇罢。”他指向座下的一个小小少年,“嫁给他,好不好?”
她顺着皇帝的视线看过去。
少年略一抬眼,微笑如春风夏雨。太子衮冕,青罗表、绯罗红绫里、涂金银鈒花饰,犀簪导,红丝组,前后白珠九旒,二纩贯水晶珠。
王皇贵妃似漫不经心道:“东宫聪明文思,光宅天下。婚事岂容这般轻率?陛下是喝醉了罢。”
皇帝轻笑一声,听不出任何意味,缓缓放下了手。
成和长公主的脸色变了变。
她偷偷觑向少年,他笑容分毫未改。春风风人,夏雨雨人,温存而疏离,不沾一丝人世烟火。
那么美,却居然令她打了个寒噤。
皇帝以为她冻着了,唤人来加银丝炭火。
这桩所谓婚事也就此搁置,化为皇帝醉后一时呓语,再无人提及。
斯夭曾经想过很多次,那时候的自己,明明身在温暖如春的大殿,为何还会莫名冰寒。直到很多年后,才明白那是一种一语成谶的预感。
“白霜,如你所说,一想到身边如果有这种人,就觉得可怕至极。”
斯夭缓缓流转目光,道:“……就是这种人,她会弄脏你。”直视着凤春山漠然的面容,字句决绝,“你口口声声为了她好,若真是为了她好,就应该滚远点,有多远滚多远,再也别靠近她半步。”
意识到凤春山禁锢她的力气在不知不觉间松懈,皇甫思凝抽出了自己的手,一字一字道:“斯使令,请你也放手罢。”
斯夭皱了皱眉,但还是依言放了手,道:“白霜,我说的字字确凿……”
皇甫思凝微笑道:“多谢斯使令金玉良言。我并非任人涂抹的染布,我的心也不会因为他人而蒙尘。”她没有去看凤春山的神色,只是极低地补充了一句,“我从来不觉得你脏。”
“绿酒,我们走罢。”
凤春山没有出言阻止。
斯夭亦欲言又止,最后只摇了摇头,命人将负伤诸众抬了回去。
宁宁小跑着跟上了皇甫思凝,道:“谢谢你了。”
皇甫思凝嫣然一笑,道:“送你一程,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客气。”
宁宁晃了一晃手里的帕子,神情十分认真,道:“看在这个的份上,你还是听方才那野丫头的话罢。”
皇甫思凝慢了半拍才意识到宁宁在说谁,道:“你是指斯使令?”
宁宁颔首,道:“你还是离山山远一些为好,否则恐有血光之灾。”
皇甫思凝略一怔忪,道:“少宫主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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