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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着伤口，他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也不清楚他走了多久，也不清楚他自己还能走多久。
那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变得他自己完全看不懂到底是天，是地，是树林还是河流。一阵晕眩，他一头栽了下去，他努力的想爬起来，可是伤口的剧痛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电视剧和电影上有那么一个片段，一个将死之人，他仰面看着天空，说着或是想着最后的遗言。可特么的他是趴着，手捂着伤口趴着，他抬不了头，更是仰望不了天。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黄天已果，乱世又来。”远处，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那声音由远而近，只是瞬间。
“救我。”全身颤栗着，畜生疼痛到了极致，他的眼前已经一团漆黑，他感到全身冰冷，那周身的力气仿佛被某种能量全数抽空。
不过，那人并没有回答，而是缓缓的站在了畜生的脸边。他是趴着的，所以畜生很清楚的看到了一双脚。
一双赤着的脚，脚上满满的泥垢，侧边厚厚的老茧，肮脏，令人作呕，不过更让畜生胃里抽得厉害的是那双脚上，指甲已经很长很长时间没有修理了，弯曲得如同某个动物的爪子。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挣扎着想要探头看过去，不过那腹部的剧痛和全身的无力感让他根本没有将头抬起一点点。片刻后，他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昏阙了过去。
迷迷蒙蒙的，他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曾经。他心里清楚，他在梦境之中。或者说，他在识海之中。
“混沌天地，苍古至今，千变万化。”一道岣嵝的身影出现在了畜生的面前。
泥垢，肮脏，长长的指甲，他只记得这双脚。
“你救了我？”畜生有点诧异。
“谈不上救，只是路过顺手拉了你一把。”那老人说道。黑白掺杂的长发已经完全遮住了他的脸面，枯瘦如柴的身段似乎随时会被一股劲风吹倒。
“不管先生出于何意，我张某不胜感激。”双手抱拳，对着那老人畜生毕恭毕敬的弯下了腰，“还请问先生现在我现在在何处？”
纵观四周，那眼前的景色如出一辙，漫无边际，灰蒙蒙的，怎么看都像在自己的识海之中。若是真在识海之中，那这事儿就糟了。要知道，畜生一旦魂魄进入识海内，想要出去的话，那识海内就不得有其他魂魄。
难道说，非要出手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的识海之中。”那老人的话让畜生的心猛然一凉。
“老先生，您万万不该进入我的识海之中，我这识海只能容我一个魂魄，否则我的本体是醒不过来的。”畜生掂量了片刻，他直接如实说道。
看着畜生，那老者点了点头，那表情是赞许。
“您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老者淡淡说道，而后他瞥了一眼周围，“这识海，我也有。”
两句话，让那畜生的心中震撼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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