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黄的光线透进车里、照在采月的身上,为她的身体染上了一层比桔黄色更深一些的光晕。因为身体天然的曲线形成的光区和阴影错落有致。因为呼吸和紧张,她的身体微微有些紧缩,胸口起伏得厉害。
车窗外是瓢泼的雨点猛烈地击打着车窗和车身的声音,车内是两人此起彼伏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这样的情景足够摧毁裘岩一切的理智和平静。
他猛地把采月拉入了他的怀中。
她的心乱了!
刚刚那立在万丈深渊边的恐惧令她现在依旧心有余悸。她想要寻找一个安静踏实之所,让她可以放松、让她可以安心依靠,让她这颗一直苦苦挣扎的心可以好好休息。
还有哪一个怀抱比裘岩的怀抱更令她安心的吗?
这一刻,她想要的只是安心和休息。
枫山别墅空地上,萧天依旧原地站在雨幕中。
赵飞担心地站在萧天身后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他后悔今天的冲动。他还是太心急了!现在这样的场面已经无法收拾。
刚刚还一片喜庆详和的生日晚宴现在却被雨水冲得凌乱不堪。桌上盛开的白色茉莉也因为雨点的击打而败落散乱于桌面。
剧烈的心痛令萧天的心脏似乎要爆裂,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倒流。嗓子一阵发腥、一口鲜血如同被吸管猛地吸上来、又从萧天口中喷洒而出,溅落在桌前白色精致的桌布上。
鲜红的血因为雨水很快晕染开,如一朵一朵鲜红带刺的玫瑰,令人怦然心动,但更让人倍觉触目惊心!
赵飞大叫了一声“天哥”,慌忙扶住了就要倒下的萧天。欧阳晴吓得也是从坐位上惊立而起。程怡、陈明涛还有雨中那100个男人全都迅速围拢上去,一起叫着“天哥”。
雨依旧毫不吝惜地洒落在地上,到处是汪洋一片。
车内裘岩激动地抱着采月,热烈地吻着她。采月也回应着裘岩的激动。
在一片湿淋淋和混沌的世界里,人的心也跟着一起混乱。
裘岩的手指在她光滑细腻的皮肤上滑过,让她觉得一阵颤栗。
裘岩越来越激动,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突然她觉得心中一痛,猛然按住了裘岩的手:“不,不可以!”她用力地将头扭了过去。
裘岩的激情已被点燃,他将她的脸又掰回面向她,继续要吻她。她再次将脸转开:“裘岩,不可以,我们不可以的!”
她的声音不是带着娇喘,却是惊慌和低泣。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喜欢和裘岩呆在一起,可当她真和裘岩要发生什么时,怎么会有那么重的负罪感,而不是甜蜜和温馨?
“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裘岩的声音带着一丝令采月有些害怕的激动和怒意。
“我…我…我…”她声音发颤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裘岩极少激动、极少发火,尤其是和她单独在一起时。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激动、这样的怒火。
他越发用力的抱紧了她,唇舌用力地压在她的玉颈。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地…逼我?”她颤抖着身子开始哭泣。
她的话语和哭泣令裘岩的身体一颤,他停住了一切的动作。他将头俯在她的肩头急促地喘着气,但待呼吸稍微平稳他还是慢慢地扶起了她。
“对不起!”他闭上了双眼,头靠在坐椅上喘着气继续地平伏着自己的激动。
雨慢慢小了、收住了。宾客们纷纷告辞而去。工作人员收拾着别墅外的一地残局。
客房的床上,萧天脸色灰暗无光。
不久赵飞的私人医生吕医生被接到了别墅。
吕医生看起来四十多岁,中西医皆通。他先搭了搭萧天的脉,又用听诊器听了听萧天的心音,然后眉就皱了起来。
“萧董应该是身体有旧伤。这次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气血逆行导致旧伤复发所以才会吐血。”
“吕医生,天哥的伤可以痊愈吗?”
“萧董身体基质是相当不错的,而且他现在这么年轻,只要好好调理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赵飞、程怡、欧阳晴和陈明涛都是面上一松。
“只不过…”吕医生带着转折的三个字立刻又让众人的心给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