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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缓缓的伸手放在果果的胸口。
隔着薄薄的衣物仍旧能够感受到果果小小的心脏在跳动。
苏樱微微颤抖着将屏住的一口气呼出来戒。
果果,说好的,等你的病好了,妈咪要带你去看世界煎。
苏樱摸了摸果果的小脸蛋:“宝贝,睡吧,睡着了就不会觉得痛了。”
苏樱出去的时候,容靳修正在同王医生说话。
平日里看上去冷冰冷没什么表情的王医生竟然此刻也十分激动。
看到苏樱出来,大步的就走过来:“容太太,找到了同果果白血球抗原吻合的人了。”
苏樱一下子拉住了王医生的手臂:“真的吗?你说的真的吗?”
“容太太,是真的,果果有救了,已经找到了完全符合果果的骨髓,并且已经配型成功。”
苏樱忽然蹲下来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
王医生倒是被苏樱一时的举动吓住了。
走廊里面来来往往的还有其他的医生和护士。
看到苏樱的样子都缓缓的摇头叹息。
以为又是一个因为孩子的病而不幸的母亲。
王医生想扶苏樱起来,说:“容太太,这是好事呀,你应该高兴的。”
容靳修走过来,搂住苏樱,对王医生说:“让她哭吧,她担惊受怕太久了。”
苏樱觉得自己一生的眼泪都流干了,也许她以后再也不会再这样流泪了。
下午的时候,在容靳修的劝说下,她安心的回去睡了一觉。
苏樱睡了很久,并且做了一个梦。
梦见果果的病已经康复,然后他们一家人去当初的那个小岛上一起度假。
果果和小元宝在沙滩上捡贝壳,她就容靳修就站在木屋前面看着前面的一双儿女。
背后是落日,又大又圆……
睡梦中的苏樱嘴角都扬了起来。
但是蓦然天地忽然变色,一个大浪卷过来。
像是一个血盆大口一样朝着果果和小元宝扑过来。
等浪花退去的时候,果果已经消失不见了。
苏樱尖叫,大喊,扑过去……
然后惊醒!
苏樱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晚上九点。
后背已经渗出了层层的冷汗。
苏樱心跳如雷。
苏樱扭头看了看外面。
今日没有月色,却是繁星密布。
原来是个梦,还好是个梦……
终究是放不下果果。
苏樱起床,打算去医院。
容靳修是睡在医院的。
他也已经将近两天两夜没有合眼。
现在他一定在果果原来的病房里面补眠。
苏樱去之前,叫小厨房做了一些宵夜,带了过去。
陆成灏和周小鱼还有厉先生还一直陪着果果,他们应该没有吃东西。
苏樱先去了病房。
想去看看容靳修,这些天他一定也是累坏了。
但是容靳修并不在病房里面。
去哪里了呢?
苏樱猜想是去了果果那边。
走的时候,苏樱忽然想去找一下王医生。
咨询一下接下来的治疗方案,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安排骨髓移植手术。
王医生这些天一直是大夜班,所以这个点还在办公室里面。
苏樱过去的时候,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隐隐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是容靳修。
原来他在这里。
刚想推门进去。
就听到王医生说:“容先生,这个消息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容太太为好。”
苏樱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她的呢?
容靳修沉默了一会儿说:“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王医生严肃的说:“对不起,容先生,尽管骨髓库那边找到了同果果相似的骨髓,但是那个人并不愿意捐赠,这件事着实有些棘手。”
苏樱傻在门口。
不愿意捐赠是什么意思?
容靳修说:“能不能将那个人的资料给我,我有办法说服她。”
王医生说:“抱歉,按照规定,任何时候,我们是不能透露对方的私人信息的。”
“王医生,这关乎我女儿的生命,你一定要帮我。”
容靳修的态度显然比平时要强硬了许多。
王医生十分为难:“容先生,其实并不是我不帮你,我私下里也打听过了,骨髓库那边也拿不到符合者的准确记录,只是据说也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其他的条件就真的不知道了。”
苏樱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子就冲了进去。
容靳修看她进来,眸光闪了闪:“苏樱……”
苏樱倒还是难得的冷静,只是声音有些发颤:“什么叫不愿意捐赠骨髓?”
王医生有些头疼,对苏樱解释:“容太太,真是抱歉,对方并非志愿者,并且据说那个孩子的母亲并不同意捐赠骨髓。”
苏樱拉住王医生:“为什么,为什么不同意,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不管她在哪里,不管是谁,我一定能够说服他,一定可以,王医生,求求你告诉我。”
王医生有些难过的看着苏樱:“容太太,我知道这个消息你一时还不能接受,但是我们这边真的不知道对方的具体消息,这也要靠骨髓库那边的专人交涉,这并不代表一点希望也没有,现在能做的只有等了。”
苏樱变得有些激动:“等?果果还能等吗?总叫我等,可是我已经等了那么久了,为什么不愿意捐赠骨髓?我可以将我拥有的一切都给她,我们只需要他们一点点骨髓就好了,一点点而已,能救一个人的生命啊……”
苏樱越来越激动,容靳修连忙拉住她:“苏樱,不要为难王医生了,如果可以帮忙,他一定会帮的。”
苏樱也知道。
只是不甘心。
当得知果果有了合适的骨髓配型到现在,连十二个小时都没有过。
当时她那样高兴,觉得拥有了全世界一样,那样的感激上苍。
为什么现在,她的世界再次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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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凌晨两点的时候,果果再次发烧,并且鼻腔出血。
医生在里面进行救治,半个小时以后,才稍微稳定了下来。
果果依旧在发烧。
苏樱进去的时候,果果在哭。
苏樱走过去,果果没有力气哭出声,只能默默的流眼泪,对苏樱说:“妈咪,果果好痛。”
苏樱的眼泪也往下掉,走过去,摸着果果的脸蛋。
果果的头发因为疼痛全部都湿了,果果说:“果果也不知道哪里痛,就是浑身都痛。”
其实苏樱知道,王医生告诉过她,这是骨头和关节的疼痛,从肢体或背部弥漫性疼痛,也是白血病恶化的标志。
许多白血病人就是被这种疼痛折磨的骨瘦如柴。
一般连大人都难以忍受,更别说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
果果带着氧气罩,氧气罩里面蒙着一层雾气,她似乎累及了,已经说不动话了,留着眼泪对苏樱说:“妈咪,果果是不是要死掉了?”
苏樱的心脏就像是被狠狠的插了一刀,她拼命的摇头:“不会,果果不会的,妈咪是守着你,果果一定会健康起来的。”
果果缓缓的抬起小手,放在苏樱的手上,缓缓的说:“妈咪,
你不要离开果果,果果很冷,一个人也很害怕。”
苏樱握着果果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