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沫语重心长地劝道。
隆裕太妃却因此皱了眉头,道:“这和凤氏族人有什么关系?皇上不会查出来的!”
“您怎么敢那么肯定?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以太妃不要再掉以轻心!”
苏惜沫严肃地提醒道。
隆裕太妃犹豫了一下,道:“我会小心行事的,绝不会暴露!”
“太妃,您的族人到底为您做了什么,以至于您对他们如此付出?”苏惜沫真的是好奇了。
隆裕太妃愣了一下,才奇怪地问道:“他们是我的族人啊,哀家身上流的是凤氏的血,理应为凤氏流尽最后一滴血!”
苏惜沫对于这种想法简直有些不可置信,这是什么破理由?
就因为身上流着一个姓氏的血,就该毫无缘由地牺牲自己?
“太妃,妾身真的觉得凤氏这一族很可怕,若说您是为了您的父母亲人,不得不牺牲自己,那妾身觉得还有价值,但是……邀您做这一切的族人,是您的血亲么?”
苏惜沫忍不住开口问,用一种近乎无奈地语气。
隆裕太妃再度茫然地摇摇头,道:“哀家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否则也不会选中哀家进宫去给皇帝当妃子!”
所以……隆裕太妃其实只是一个从小就被训练的“复仇工具”?
她从进宫开始就背负着族人不可告人的目的,然后接近皇上,最后获得宠爱,让自己的儿子登基为帝,再通过凤氏的操作,让沐丰夕成为傀儡,最终恢复凤氏在西楚的地位?
苏惜沫道:“罢了,太妃……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应付皇上,太妃,您切记,不可暴露任何和凤氏有关的事情!”
“这个哀家自然明白,罢了,既然要去大理寺,那就走吧,哀家不怕任何人!”隆裕太妃倒也不是个怕事儿的人。
理直气壮的样子,分明不像是去受审的,反倒是想去赴宴一般。
苏惜沫倒也有几分佩服这位令人捉摸不透的隆裕太妃了。
至少在某些事儿上,她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大约只是心中的执念太深,所以一直被内心所困,始终不得解脱之法,无法好好地去爱别人,也无法好好地被爱。
这也是一种深刻的悲哀!
隆裕太妃刚刚走出院子,万夜就突然冲了过来,苏惜沫大惊失色,想也没想就挡在了太妃身前。
呵斥道:“万夜,住手!”
索性沐丰夕及时追了过来,拦截住了万夜,两个人又继续纠缠了起来。
隆裕太妃见状,先是一惊,接着便站到了苏惜沫的前面,大大方方地道:“谁要取哀家的性命?”
“你这老妖妇,万某今日定不会放过你,受死吧!”万夜一边和沐丰夕对打,一边朝隆裕太妃吼道。
隆裕太妃看了他一眼,道:“原来是你,小万,你真要杀了哀家?”
万夜冷哼了一声,道:“不杀你难以消我心头之恨,你祸害了多少无辜的孩子,我是来替他们索命的!”
隆裕太妃看着万夜,眼神微冷,然后道:“哀家就在这里!”
“万夜,王爷,都住手,事态严重,不容你们继续打下去了!”苏惜沫趁机想要喊停他们。
现在可不是闹内讧的时候,还得集中精力对付沐自成呢!
恰好等得不耐烦的大理寺卿钟武凯也赶到了。
“下官拜见王爷,太妃!”钟武凯貌似恭敬地行了礼。
隆裕太妃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你稍等片刻,哀家还有事儿要解决,你带着你的人去府外等哀家!”
钟武凯皱了眉头,道:“下官已经恭候多时了,太妃,还请您不要为难下官!”
“怎么?难道哀家已经是罪犯了,连让你等的资格都没有?”隆裕太妃拿出了威仪出来,气势也十分惊人。
钟武凯抿了抿嘴,最后还是抱了抱拳,讪讪地离开了。
隆裕太妃到底是先皇宠妃,皇帝的庶母,皇帝还要顾及孝道二字,不敢轻慢,他身为臣子,怎能不顾尊卑?
待钟武凯的人走了之后,隆裕太妃才对着万夜和沐丰夕喊道:“你们给哀家住手,丰夕,他若要取哀家的性命,你也莫要拦着!”
隆裕太妃和万夜也算是有旧的,毕竟当年沐丰夕拜入天涯老人的门下,她也去小住过。
当年的万夜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对隆裕太妃还颇有亲近之意,大约也是源于自幼失怙,山上也没有任何年长女子,因此产生了孺慕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