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娘,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啊,献了药墨,搭上了言公公,罗家一倒,这贡墨的生意非李家莫属了。”
“大娘,你这话贞娘可就不中听了啊,什么搭上言公公?这话实在不好听,言公公听闻我手上的药墨,传我献药墨,难不成我还能拒绝?至于贡墨的生意,不管有没有罗家,每一次选贡墨,选不选得上且不说,李家都是必争的,这凭借的可不是搭上谁,而是李家几百年的制墨声望和技艺。”
贞娘道,虽说这一回罗家出事,李家拿到贡墨生意的机会要大一些,但能不能拿到依然得凭着李墨真正的实力。
而叫马大娘这一说,倒好象如果以后李家墨坊拿到贡墨的生意,倒全是她的功劳似的,马大娘这话可有歧义的很。
所以这点还是要说清楚的。
李家八房跟七房那边关系才刚刚缓和一点,这种话传出去,使得不又要惹上什么闲话。
需知闲言如刀。
“行了行了,这等事情,咱们少说。”一边怀德嫂见说话有些僵,便打着圆场。
那马大娘一脸悻悻的嘀咕:“现在的丫头片子,一个两个的都是利嘴。”说完也自顾自的棰衣服了。
气氛仍不太好。
“对了,孙家你们知道吗?”这时,一边的大民媳妇转移着话题。
怀德嫂子连忙应和着:“哪个孙家?”
“就是以前住在贞娘家隔壁的孙家。”那大民媳妇儿道。
“他家咋啦?”一边马大娘立刻精神问。贞娘也侧过脸,孙月姐跟她是好友,可自上回她娘过来提亲不成,如今关系淡的跟路人似的了。这会儿倒也好奇,孙家出啥事了?想着,贞娘不由的想起上回,半年前,那孙月娟跟踪她大哥的事情。
“这人哪,真不能有钱,当年孙家在咱们城门洞这一块,虽说日子过的紧巴,但家里两个小子也算是能吃苦耐劳的,可自从搬离了城门洞后,孙家也有钱了,可他家那大小子却变坏了,听说迷上了一个半掩门的,前不久居然光明正大的把那半掩门的娶回家了,孙大河气的差点把他绑起来打死……”
那大民媳妇儿脸有些红朴朴的道。
她家男人程大民跟孙家两个小子处的还算不错,对一些低细清楚的很。
“你懂啥?这事我知道,人家孙家老大算盘打的精道的很,这媳妇刚娶进门就在外面置办起了一套宅子,虽说孙家大郎帽子有些绿,可人家捞着了实惠,过日子,这个最重要。”一边马大娘道。
听是这等事情,贞娘倒是淡然,一个原打一个原挨,没什么说的。
就在这时,岸边传来一阵阵急呼:“贞娘,贞娘……”
贞娘起身抬头一看,真是说曹操曹到,才说到孙家,这孙月娟就来了。
“月娟?我在这里。”贞娘应道,
边上闲聊的人看到孙月娟来说,也就停了闲话。
“你上来,有急事,救命的。”孙月娟在那里跳着脚道。
贞娘一听救命这话,知道是急事,便请一边的怀德嫂帮自己看着东西,然后一溜跑的上了河堤:“月娟,出什么事了?”
“李家老夫人要打断我大哥的腿,还要把他送进衙门,贞娘,如今我爹和二哥还被墨坊扣着呢,我和我娘办法都想尽了,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来找你,求你跟老夫人说说好话。”孙月姐一脸焦急的道。
孙月娟嘴里的老夫人自然就是贞娘的七祖母了。
“为什么?”贞娘问,自家七祖母的为人,她这段时间心里也有些数,此事必然是事出有因。
“他们说我大哥偷了超漆油烟的配方。”孙月娟道,随后又赶紧说着:“我想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贞娘却不说话了,这配方可是一个墨坊的命门,若真是牵涉到配方的问题,别说孙家这等外人,便是牵涉到亲人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月娟,我跟你不说虚的,如果真是牵涉到配方的事情,国家国法,家有家规,更何况我不过是一个小辈,我的话能有多大的份量你想想也应该清楚,所以,我没法给你承诺,这样,我先打听一下具体情况,能说情我就说情,但不能说情你也要理解。”贞娘道。
心里却在琢磨这李家大郎的事情,李家大郎娶了那半掩门,这等做半掩门的通常把钱看得比命还重,难道真会倒贴李大郎?
而这等女子,若是男方没有什么家资的话,她亦未必肯嫁,如些说来,李家大郎置办的宅子那银钱来处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
“唉!”孙月姐应了一声,跺了跺脚又急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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