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竹没有开车,而是上了一辆出租车,到了一个挂着情焱茶舍牌匾的店铺前,四处看了看,走了进去。
东方青蓝也没有开自家的车,见杜青竹下来,便赶紧下车。跟在她的身后,只见杜青竹看了一眼写着“普洱”的茶室,走了进去。
“你来了?”东方青蓝一愣,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低沉,而且,貌似这人正病着,声音沙哑,有气无力的。
她蹑手蹑脚地围着门口转了两圈儿,这个男人背对着门口方向,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东方青蓝换了好几个角度,也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长相。
“这位女士,请问你有什么事?”上茶的服务员看到东方青蓝鬼鬼祟祟的,又不像坏人,便问道。
东方青蓝一看要露馅,赶紧低声说道,“不好意思,我找卫生间。”
“卫生间在一楼大厅左侧,您从这里下去,向右一拐就看到了。”服务员微笑着说道。
“谢谢!”东方青蓝赶紧逃走,这要是被杜青竹发现了,婆媳关系不出现裂痕才怪。
卫生间里,东方青蓝拍着胸脯,暗道,这偷摸儿的事,还真是不能干,这心快跳出来了!
那个男人是谁呢?是婆婆的恋人,还是蔚子的父亲?不行,我得回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这个念头一出来,便像疯狂的杂草,再也控制不住它的生长。
东方青蓝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太匆忙,没带包包,只随手抓了几百块钱放到了裤兜里。思来想去,东方青蓝最终还是决定探个究竟。
下车的时候,她注意到外面好像有个卖帽子的摊点儿,东方青蓝贼贼一笑,走出情焱茶舍,到外面买了一顶帽子,看看身上的衣服,又到旁边的小店里换了一套衣服,又走进了情焱茶舍。
站在门旁,只听里面两人正在说话。
杜青竹说,我看你还是到美国去看看吧,那边的医疗条件要好一些。
男人说,我不去。最好的医生在国内。
杜青竹:你这人还是这么固执!
男人:一辈子就这样了。你别怪我。
杜青竹:小囡怎么样?你还在做她的工作吗?我去看她,她看到我,就像不认识一样。她还在恨我,当年抛下她出国。
男人:这个丫头,也是固执得很。
杜青竹:还不是像你!
男人:小蔚倒是有些像你的脾气。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咱们俩一儿一女,多幸福啊!
杜青竹:如果不是你,咱们一家人,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父亲不像父亲,儿子不像儿子!我这个当妈的,竟然连女儿都不认我!
男人:唉——!这此年,苦了你了。
杜青竹: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已经搬家了,换了一套大点儿房子。你的病,还是早些手术吧,越拖越严重,这样可不行。
男人:做手术之前,我想看看儿子和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