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丘之貉!”
索性棋也不下了。
老爷子气得不轻,摔了棋子,端起茶杯猛灌水。
裴堇年唇角微微上翘,不达眼底的笑意却是寒冷至极,曲起长指敲了敲桌面,“爸,你活到这把年纪,光从理解能力上,谁都知道你一辈子空有一身武力,”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裴书厚大脑起码当机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
好小子,这是在嘲讽他老子没脑子。
“我弄死你个口没遮拦的东西!”
裴堇年手一抬,稳准的夹住了老爷子砸过来的白瓷茶盖,不着急开口,安静了片刻的时间,老爷子渐渐的回过味来了,一脸古怪的望着他:“你别告诉我,生生的生母就是童熙。”
裴堇年眉眼上挑,没在言语上承认,但那副神情样貌,简直就是默认了。
这下老爷子不淡定了,竖起手指指着裴堇年,抑制不住的打颤,他绷着牙,用力的拍了下自己的手,恨声道:“老子这辈子绝对要被你们给气死。”
裴堇年完全不拿他的怒气当回事,垂眸视了一眼棋桌上已是赢局的布局,慢条斯理的捻起一颗颗黑白棋子,分开了放进两边的棋盒里。
老爷子重叹出一声气:“罢了,羊水穿刺就别做了,既然是你亲口承认的,我也不怀疑了。
”
裴堇年指尖动作一顿,瞬间拉下脸,眉头紧锁。
欣长的身子从蒲团上起身,疾风似的一阵冲了出去。
......
客厅,童熙把胎儿的情况告诉给温慈的时候,后者吓得久久都没说出话来,瞠目结舌的,眼眶内竟然浮现出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她抓着童熙的手,紧在手心里,牙龈咬得很紧,好半响,才逼出一句话来,“孩子,是我们对不起你。”
她一哭,童熙也跟着哭。
近来时间本来就多愁善感,更受不得这种情况,眼泪都包在眼眶里了,强忍着,恁是没掉下来。
“待会我就跟死老头说说,管他什么意见不意见,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认了,就是我的二孙子,等生下来了,奶奶给的疼爱不会比给生生的少。”
童熙已经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等着温慈一连串的话说完,刚要开口,身后忽然掠过一道罡风。
刚侧回半个头,眼前黑影一晃,还没做反应,就被打横抱起,一阵天旋地转的,童熙迫不得已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从低处看见裴堇年轮廓分明的刚毅五官,隐约的,似乎夹带了一丝怒气和惊怕。
他一路抱着她回到小洋楼里,关上卧室门,抱着她一路摔进了床里,看似野蛮粗暴的动作,实则小心翼翼。
他压身上来,手肘撑着上半身,给肚子留了几厘米的间隙,下身却抵得很紧,隔着裤子,童熙也能感觉得到那一股灼烫。
顿时吓得大惊失色,用力的嚷嚷道:“冷静啊冷静,三哥,你受什么刺激了!”
“我是受刺激了。”裴堇年绷着牙龈,拉扯衬衫纽扣,胸肌的弧形顷刻便暴露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