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真含笑告辞,带着螺儿往院子里走。
“螺儿,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做法,很幼稚?”走到一半,她忽然回头问。
“王妃自有王妃的道理。”螺儿迟疑了一下才回答,“莫非王妃是要替碧柳姐姐出口恶气不成?”
“嗯,总不能让她白白地受这一场打。”严真真叹了口气,“在王府里,我拗不得太妃,已经示出了我最大的诚意,可是人家还要拿碧柳立威,我又何必再拿一张热脸,去硬巴结着了?”
螺儿压低了声音:“王妃这样做也好,王爷既和太妃不是一条心,早晚也要表明自己的态度。说到底,王府里作主的,还是王爷。”
严真真惊奇地看着螺儿还带着两分稚气的脸:“今年多大了?”
“过了年就十三了。”
“倒是跟我同庚。”严真真点了点头。这道理,她不久前才想明白,可是螺儿进府也不过月余,竟看得这样清楚,可见并非一般人。
她相貌平凡,可举手投足,却自有一种韵律感,想必自小的家教,也是好的。
“你因何被卖入府来?”严真真生出好奇之心,又想要重用,因此想要问个仔细。
“奴婢家里被抄了……”螺儿迟疑一番,还是觉得和盘托出。纵然被卖身为奴,也想过得更体面些。看到了严真真待碧柳的推心置腹,她也对这个主子,生出了依附之心。
尽管日后未必能得宠于临川王,可她还是愿意赌一赌。
“原来如此。”严真真了然地点头,没有再细问下去。
螺儿强笑道:“那时奴婢还小,早已经记不得。及至记事,身边只有一个老嬷嬷,听说了些旧事,也并不太分明。”
严真真转身,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往事不可追,既已记不得,倒也是一桩幸事。不管繁华显赫,还是罪及己身,都已经对你没有影响。”
“是,如今螺儿只是王妃的侍女。”螺儿点头,眸中含泪。
两人走至院门,却见黑沉的夜幕下,露出院门里的灯光,竟觉得有些温暖。原来,这就是家的感觉。
“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太妃不会留你用餐罢!”孟子惆一袭家常的白色中衣,正坐在房里的榻子上。前面的小桌,已经放满了例菜。
“只是多问了几句。”严真真笑道,“太妃哪里会有空闲陪我用餐……只是表小姐嫌螺儿笨手笨脚的,数落了一通,这才迟了。螺儿,你出去自用,王爷这里我亲自伺候着。”
“你既然还没用,坐下一起吃罢。”孟子惆朝她看了一眼,并没有阻止螺儿离去,“你不喜欢丫环们服侍?”
严真真微愣,点头赧然:“是,当初在家里的时候,并没有这个习惯,倒叫王爷见笑。要不,这就叫他们进来?”
“罢了,咱们两个用,更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