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没有说话,只是蓦然将目光投射在他身上,森寒的目光锋锐如剑,劈在安之翼的身上。
安之洛相信,如果安之翼不是他的二哥,现在已经被他一脚踢飞出去。
安之翼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一字一字的重复:“痕,你不能和江清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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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澄在一起!”
“为什么?”痕的声音平板,无波无澜。
只因为安之翼是他哥哥,他才愿意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不然的话,换做另外任何一个人,都被他扔出去喂狗了!
“因为……”安之翼咬牙,妖孽一般的面容邪佞狰狞,“江家是我们的仇人!”
痕冷酷漠然的盯着他,冷峻的面容上不见一丝情绪起伏。
“痕!艾冰蓝的母亲害死了我们的母亲,她现在是江家的二少夫人,而你娶了江清澄之后,就要叫她嫂子,”安之翼重重一拳砸在水晶桌上,狭长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痕,你要叫杀害你母亲的仇人嫂子吗?”
痕看着他,冷冷说:“艾冰蓝的母亲害死了我们的母亲,你不是也害死了艾冰蓝的父母吗?这是你们与艾冰蓝之间的仇恨,与小乖无关。”
“住口!”安之翼暴怒,猛然起身揪住他胸前的衣襟,狠狠一拳轰在他脸上,“安之痕!你是畜生吗?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安之痕?”痕讥诮的弯弯唇角,缓缓的揩去唇边的血渍,“翼少弄错了吧?我什么时候叫过安之痕?”
他生下来就是没名没姓的贱种,因为在阿尔卑斯雪山救了艾冰蓝落下脸上这道疤痕,才被人叫做痕,他何时叫过安之痕?
安之翼紧攥的拳头蓦然松了,呆呆看了痕半响,又颓然坐回椅子上。
的确,他没有资格怪罪他什么。
安家只给了他卑微、痛苦、耻辱,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给过他,他们又在奢望什么?
“痕,”一直沉默的安之洛忽然温雅的开口,“我希望你知道,虽然爷爷对你不好,不肯承认你的身份,惩罚你、虐待你,但是在妈妈和我还有你二哥的心目中,你永远是我们的弟弟,妈妈的死是我们心上永远的痛,我们不希望我们的弟弟和害死我们母亲的仇人有一丝一毫的牵扯,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能明白,”安之痕缓缓站起神来,“你们说艾冰蓝的妈妈害死了我们的妈妈,可是你们不也害的艾冰蓝父母双亡?你们之间,谁欠谁更多一些,谁又说的清楚?但是,无论如何,这所有的一切都和我的小乖无关,我会娶她,并且会保护她!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动我的小乖 ,谁也别想动江家,即使你们也不行!”
“痕,你太过分了!”安之翼愤然拍桌而起。
每次一想到害他母亲惨死的艾家的女儿艾冰蓝居然成了江家的二少夫人,过着风光无限的日子,他就会恨的牙齿发痒,寝食难安。
只是,江家的势力太过庞大,以安家的实力与江家较劲,螳臂当车一样不自量力。
所以,他们只能选择隐忍。
可是没想到,他们的三弟痕,竟然是煞联盟的首领苍狼。
如果集安家和煞联盟的势力,再加上江清澄对痕的信任,他们一定可以给江家重创,为他们的母亲讨回公道。
可是,没想到,痕竟然口口声声向着江家,根本就不把他们和母亲的仇放在心上,太过分!
“痕,”安之翼猛然揪住痕的衣领,怒目瞪他,“你别忘了,就因为生了你这个扫把星,妈妈在安家吃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罪!妈妈受的那些苦都是你害的,你怎么可以对妈妈的死,这样无动于衷?”
他们的父亲安启明虽然花心放荡,经常在外面找女人,但是原来有安四海约束着,他最起码不敢把女人带到家里来。
可是后来,他们的母亲生下痕之后,安四海半身不遂,算命的相士说痕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克父克母克亲,唯有贱养才能破解。
痕的出生,不但他自己受尽苦难,也连累他的母亲受尽人的白眼。
安启明越发不把她放在眼中,动辄打骂,甚至把外面的野女人带回家里来,当面羞辱他们的母亲。
有一次,安启明也不知怎么勾上了艾冰蓝的妈妈,两个人在卧室里苟合的时候,被他们的母亲发现,他们的母亲发疯一样冲过去撕打他们,结果被安启明和艾冰蓝的母亲联手从三楼推下,活活摔死了。
当时还年幼的安之翼午睡刚醒,赤着脚下地找妈妈,结果被他亲眼目睹了母亲凄惨的死状。
而艾冰蓝母亲那张脸,也随着滔天的恨意,一起牢牢的刻在了他的骨头里。
他长大后,设了局,玩弄了她的女儿,让安家的公司破产,让她的老公吐血身亡,他唯一没想到的是,那样人尽可夫的女人,居然会殉情,随她老公去了,让他没有享受到亲手血刃仇人的快感,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