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因为他老年,年轻时给茫关一把手哥舒老帅当过马夫......好像,还从人魔战场上背着老帅一路逃回茫关......
当然,还有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这些古物大多数都是赃物,见不得光。
反正古董是没有标准价钱的,拿到别的古董商那里去,只怕连一成的钱也要不到。而且,搞不好还得人货两空,吃尽官司。
在这样的情形下,大家反而更喜欢去「年记典当行」,而年记积存的古物,银子也随之越来越多。
他老年也不开分号,反正他现在有的是钱,还都是现银。
开分号?得了吧,开分店就是累赘,就是找罪受。
老年有时候甚至觉得,他手上的现银,比茫关三大巨富加起来还多。这倒是实话,因为做的是当铺生意,别的不多,现钱一定多。
现在,老年在当铺的大门口,搭起一套茶几,撑起一把阳伞,悠闲的拿着一把蒲扇扇着风,享受着从万里之外南方地区茗剑山庄运送过来的贡茶,好不惬意。
一切都要从十天之前那单生意说起,那可是一桩意外的大生意啊。那桩大生意,对一个的商人来说,那简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大批金元宝一样,不知道要多么喜欢才是。
而且,对方只要求所有货物一成的现银,这可让老年高兴坏了,晚上恨不得抱着这批古董睡觉,深怕飞走了。
不过对方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得透露任何这批古董的信息,这对黑市商人年有余来说,简直就不能算是
要求。
他老年这人就是出了名的嘴巴严,就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想到这,老年又得意地胛了口香茗,打了个哈欠,缓缓睁开眼,远远的,两个身影移了过来——一黑一白
年老板起先没在意,两个小屁孩,不理。但是,感觉两人在他面前似乎盯着他看,他年有余才斜眼扫了一下。
只见:
白衣华服公子梳着长髻,还竖着玉冠,白皙的瓜子脸,秀秀气气,手中折扇的手一摇一摇的,说不出的潇洒。
黑衣男子,则头戴斗笠,五官轮廓分明而深沉,浑身肃杀之气,黑色的披风后,背着两口机匣。
“当东西吗?当东西,自己进去。”年有余随口问了一声。
蒋平安看向他,嘿嘿一笑:“不,我们是找你的。”
杨延风也加一句:“我们是平山县捕快,有件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下。跟我们走一趟吧,配合点,省的吃苦头。”说着,老杨晃了晃沙包大的拳头。
“靠,哪来的两个钢头?”年有余感到有些奇怪,也不去打听打听,他老年是什么人?哪怕知县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知州见了他都称兄道弟,知府见了他都礼遇有加。哪怕去见了老帅,这一杯茶,一顿饭也是少不了的。
这是哪里跑来的两个杂碎?一来就要让他走一趟?再说,苦水镇棣属于敖州管辖,你们这是跨区域抓人,可有茫关都督府手令?
年有余斜眼一瞅,摆起了怪腔:“我所犯何罪?还有,你们平山县的捕快跑敖州来抓人,可有上级官府的凭证?另外,知府陈大人他知道这件事吗?哼哼,你知不知道老夫是——”
蒋平安笑嘻嘻的飘了过来,笑嘻嘻的趋近年有余,笑嘻嘻的抬起手,凑近老年肥厚肉多的胖脸。年有余正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星子乱飞的时候,只闻“啪”的一响。
一巴掌。
年掌柜“哇”的一声叫了出来——显然是挨了一记耳光。
这他吗的还得了!他老年也不是吃素的,他年有余当年可也是茫关边军的一号.......只见,年有余扑腾一声从躺椅上跳了起来,一手扔掉了蒲扇就要揍蒋平安。
但有一人更快,杨延风。呼”的一声,人影一闪,麻绳一转,立刻将年胖子给绑了起来。
这其中包括了掠出,点穴,绑人,掠回,将年掌柜杠在肩膀上。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看这种事就不是第一次做了。
蒋平安见年有余一脸不服气的盯着她,她嘴儿一歪,呼了一口气,道:“怎么,不服?还想再吃个巴掌?”
年有余气的脸上的肥肉乱颤,想开口说话,但哑穴被点,无法言语。只能用他那个大鼻孔喷出气,以此表示抗议。
杨延风拍了拍肩膀上年掌柜胖乎乎的屁股,哼哼唧唧的说:“掌柜的,放松……放松……放轻松……你越挣扎,绳子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