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插进对方的胸膛。
什么好兄弟,都是胡扯。
晏兆的手上已经沾了不少的鲜血,杀戮让他觉得快乐。
没有人的皇位之下没有尸首,所有的高位都是靠骸骨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原本站在晏婴身边的副将忽然把他拦腰抱起,然后扔下了城楼去。
旁边的侍卫听得那副将的厉喝声,霎时间站成一排,挡住了晏兆的视线和脚步。
等到晏兆和身边的侍卫厮杀上来的时候,晏婴早就被阮娘按在了马背上,飞奔而去。
晏兆在后头发出了一声嘶吼声,他胸膛里头的杀意怎么也按压不下去,晏兆忽然在那一刻懂了,霍擎为何嗜好屠城。
杀神这两个字,光是读出来就让他意乱情迷。
鲜血汇集成河,汩汩流动,旁边一朵一朵地开起耀眼的彼岸花,该是如何让人沉醉的一副美景。
纵然晏婴已经提前把岐城里头的人转移了不少,可那一夜,哭声还是震动了整个天际。
就连翁洲城里的百姓,都听到了那半夜响起的骇人哭叫声。
女人的尖叫夹杂着孩子的哭喊,还有那刚想反击就被人一刀穿透了胸膛的大汉发出的厉吼声,都让人心惊胆战,纵然裹着被子,也忍不住瑟瑟发抖。
那一夜的岐城,像极了几年前的百乐城,绝望霎时间笼罩了整座城池,纵然晏婴手下的官兵都极力阻挡,确还是没能拦得住晏兆屠城的欲望。
一夜之后,连空气之中都充满了血腥味,行走在岐城之中,不一会儿血迹就会顺着一脚往上侵染,仿佛是一个又一个冤魂在人的衣裳上作画,写下一个又一个不甘。
晏兆终于发泄出了心里头的怒火,昨天看见晏婴离去的背影之时,他差点直接疯掉,他乃是天子,是燕国的皇上,为何总有这么多人要和他过不去?
这天下除了他之外,都是蝼蚁,只要他不想让谁活!谁就不可以活!
副将在晏兆的身后恭恭敬敬地站着,“皇上,属下已经排查干净了,岐城之中从老妪到孩童,没有一个活口。”
“朕并没有想让他们死。”副将的“皇上”二字叫晏兆心里头舒坦了许多,他终于决定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晏兆转过头来,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是晏婴抛下了他们,纵然化成厉鬼,他们该恨的人也是晏婴,朕只想让晏婴死,是晏婴逃了,所以他们只能代替晏婴去死。”
副将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晏兆的声音不停地剐蹭着他的耳膜,他吓得想要颤抖,却连颤抖都不敢。
晏兆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
“皇上说的是,皇上乃是天子,那些魑魅怎么敢在皇上的面前造次,”副将差点咬到了舌头,忍着颤抖说道,“属下会继续派人去追踪那乱党晏婴的,皇上是要留在这岐城,还是……”
晏兆深呼吸了一下,血腥味蹿入鼻腔,让他的身心都十分愉悦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