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见是自家女儿跟人打架,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竟然直接上去帮着自家女儿开始打季晴了!
这下可算齐全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不但骂的打的,连同那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被问候出来了。
这屋内的下人傻了眼,不知谁说了句,“快叫老夫人来!”
便有婆子们朝着紫竹院跑去。
待得季氏知道这事儿过来之后,就见三人的身上脸上都挂了彩,衣冠不整钗环散乱不说,那脸上要么是乌眼青,要么是像开了五彩铺子一般,各种颜色都有了。
季氏气得直捣着手中的拐杖,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谢如澜当先哭道,“奶奶,您这话真该问问她!我在屋内好好的,她却上门来挑衅,还当先动手打我!”
一旁的季晴也不甘示弱,“若不是你嘴贱,说我难听话我会打你么?谢如澜,你也是够不要脸的,勾引走自己妹夫未果,还不许别人来安慰你了?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了!”
她这话一出,陆氏顿时就不愿意了,“你当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了?季晴,你是怎么嫁进来的,这府上谁不清楚?还来安慰,我看你就是来找茬的!”
三人你来我往,谁都不肯让着谁,一时之间,竟然又有打起来的迹象。
眼见着三人这般,季氏登时怒道,“都给我闭嘴!”
她的话一出,几人同时禁了声,有些害怕的望着她。
到底是家中的当家主母,三人再猖狂,也不敢在她的面前放肆。
“今儿个的事儿且不说是怨谁,你们谁都不清白!来人,将三少奶奶和三小姐禁足一月不得外出!还有你——”
季氏说到此处,又皱眉看向陆氏道,“你身为长辈,竟然跟晚辈一般见识,罪加一等,滚去祠堂抄女戒去!什么时候抄够一百遍,什么时候再出来!”
季氏这回是发了狠了,谢如澜跟自家母亲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反驳,不甘不愿的应了,方才灰溜溜的各自回房了。
这一出不大不小的风波虽说结束了,可也足以叫有心人听到了耳中。
谢如琢对此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这三房一向不消停,这回被处罚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倒是她房中的几个丫鬟为此兴奋了许久,要知道,这几个人都是很讨厌的。能够看到她们吃瘪被老太太罚,想想就很开心呐。
齐王府。
傍晚时分,天边的火烧云越发的如血鲜艳。
沈婧慈坐在慈院之内,悠然的泡了一杯茶端在手中慢慢饮着,一面听着下人报着账目。
“王妃,咱们这个月的支出便是这样,至于收入——”
那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便被人打断了话。
“妹妹这里倒是好大的排场。”
只听得一个女声响起,继而便见一个女子当先走了进来。看模样不过二八年纪,上衣着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纱衣,下身套着一条翠纹挑线纱裙,整个人看起来既富且贵。
她的模样算不得顶级,却自带一股威严气势。正是萧君涵新娶进家里的正妃——秦婉怡。
见到来人,沈婧慈气息一滞,转而收了眼中的凌厉,起身行礼笑道,“原来是王妃,妾身给王妃请安。”
秦婉怡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也不让她起来,只淡淡道,“我进府时间不长,对这王府里面的事情还不大熟悉,还劳烦妹妹多教教我才是。”
她在家时最注重礼节规矩,一向瞧不上沈婧慈。在她看来,这等轻狂模样,根本就不是女子所为。
对方不让她起,沈婧慈便撑着行礼的姿势,她暗自里咬碎了一口银牙,面上却仍旧得陪着笑容,“妾身不敢。”
秦婉怡微微一笑,道,“不敢是最好的,不过我今儿来却是要问问,这王府的账目本该由我来负责,怎么就到了妹妹的手上?”
沈婧慈听得她说这话,顿时便回道,“妾身原也觉得这样不妥,只是这事儿是王爷交代的,说是要妾身亲力亲为,所以这才越俎代庖了。还望王妃海涵。”
“瞧我,妹妹怎么还不免礼呀?快起来吧。”秦婉怡恍若突然想起来一般,不接她的话,却说了这么一句。
沈婧慈脸上一僵,强笑着站直了身子,便见秦婉怡走到那管家的身边,将账目接了过来,道,“既然知道自己是越俎代庖,那就不该越了规矩去。这有些时候,宠爱是一回事,可是恃宠而骄,却非智者所为。”
秦婉怡话里话外都是在教训她,沈婧慈不能明着反驳,只能低头称是。
见她这般,秦婉怡将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道,“罢了,我原也不想跟你过不去,既然进了这同一个门,咱们便是一家人。以后还要同心协力辅助王爷才是,切不可越了规矩。”
沈婧慈一一应了,又恭送秦婉怡出门,这才缓缓的收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