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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讲,我对聂小菲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但却欣赏她身上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匪气。这是个很圆滑的女人,知进退,懂得利用身边一切资源。
她这样的人若心思不坏,也会有一番作为,但……她似乎已经回不了头了。
风尘中的女人不同于其他地方的人,她们见到的都是男人撕下伪装过后的样子,那是一种最原始的本性,很现实,也很冷酷。也正因为如此,她们的心机更重,手段更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独善其身。
聂小菲,一定是个中翘楚。
我并未因她的话而动怒,因为我早就想过这问题。当年若我真的跟商颖结婚了,可不是要喊她丈母娘么?即使心理上不接受,那也是事实。
但她能这么大胆地跟我开玩笑,有意思。我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她走进来过后直接拿起酒瓶和一个空酒杯,婀娜多姿地走向了我,往我酒杯里倒了一点儿。
“三爷,刚才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可千万别生气。”
“既然聂夫人都说是玩笑了,我为何要生气?再说你是小颖的母亲,我应该尊重你,你请坐!”
我指了指左边的沙发让聂小菲坐,但她莞尔一笑,直接坐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手撑着茶几半仰着身体,很风骚的一个姿势。我微微蹙了蹙眉,不悦地看了眼陈酒,他很不以为然地看着这一幕,唇角还有一名似有若无的笑容。
想来,他看惯了聂小菲发浪的样子,不足为怪了。
我捏了捏眉心,道,“聂夫人,年纪大了,我劝你还是要端庄一点。坐好吧,我有点儿事情要问你。”
“三爷你说。”
她看我不悦还是坐了起来,但又坐在了我的旁边,翘着二郎腿喝着酒,令我无言以对。我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商颖,她那个德行是不是真的来自她母亲。
我斜睨了她一眼,“既然小颖是你女儿,你怎么没有去跟她相认呢?那么商远成可是她的亲生父亲?”
我不想让聂小菲知道我调查过她,问得很模棱两可。她听到“商远成”三个字的时候微微有些色变,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三爷既然都晓得我是小颖的母亲,又怎会不晓得她的爸爸是谁呢?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反正我们都是依仗你过日子的,不用遮遮掩掩。”
我想不到她会这样讲,打了半天的腹稿都用不上了,于是笑了笑道,“也好,大家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聂夫人认识这个人吗?是你唆使他来对付我,还是另有其人呢?”
我把丛林袭击我们那人的照片拿出来递给了聂小菲,她看了眼过后顿然一怔,抬头看向了边上的陈酒。陈酒脸色大变,故意埋头咳嗽了两声,没讲话。
“嗯?聂夫人是不好说,还是不敢说?”
“三爷,这都是一场误会,我想阿酒也是搞错了。”
聂小菲这话一说,陈酒霍然起身冲过来就给了她一巴掌,“臭婊子你丫的乱讲什么呢?这事儿关老子什么事?你他妈的想钱想疯了要剑走偏锋,居然怪老子头上了。”
“哎,陈酒,别激动,你怎么能够打女人呢?尤其是在我面前。”
我冲陈酒摆了摆手,让他不要跟聂小菲计较。我来问这事并不是兴师问罪,只不过是吓唬一下他们,让他们以后稍微收敛一点儿而已。
“马勒戈壁的,臭婊子!”陈酒又恶狠狠地瞪了眼聂小菲,才又坐回了沙发。
聂小菲被他一巴掌给打懵了,捂着脸盯着他很久,眸光很阴鸷。但她没有再讲话了,只是死咬着唇一脸寒霜,气得不行。
我冷冷看着陈酒,他虽然佯装镇定,但一阵红一阵白的脸却展露他那很不平静的内心。我端起酒杯摇晃着,没做声,也没理会他们俩。
包房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明明如此聒噪的地方,竟有种风雨欲来的紧迫。我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所以也不以为然,我的功夫对付不了秦漠飞那样的人,但对付陈酒还是绰绰有余。
这个地方,我能来,也能走,并不害怕。
这样的气氛僵持了大约一刻钟,陈酒忽然站起身,抓起酒瓶狠狠砸在茶几上,那装着大半瓶人头马的瓶子顿时断裂成两节。他走过来一把揪过聂小菲,用酒瓶的断口对准了聂小菲的脖子。
“三爷,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把这娘们杀了。我就是一时糊涂才错信了她,差点让三爷你死于非命。这事是我的错,我要给你一个交代。”
聂小菲可能想不到陈酒临到头要牺牲她,脸“唰”地一下变得煞白。她转头看着我,眼底总算出现了正常人才有的反应:恐惧、绝望。
陈酒的气势很强,但握酒瓶的手却在哆嗦,他心里是害怕的。我拧了下眉,依然没有讲话,因为他这是在威胁我。他以为我会因为聂小菲是商颖的母亲而不计较丛林袭击一事,怎么可能。
我站起了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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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冲他挑挑眉,“陈酒,既然是你糊涂了,那为什么不杀你自己呢?明明做错事的是你啊,主次要搞清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