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沫沫咬了咬牙,她哪里想当什么顾太太?
她巴不得立刻跟身边的危险的男人离婚,然后逃得远远的。
陶沫沫的心都揪成了一团,最后她拿过那份文件,A4纸封面上只有简短几个字:顾太太守则。
顾太太守则?
看到这几个字,她的指甲在纸张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把这份文件直接摔到对面那张俊脸上,扯着他耳朵大吼:老娘不干了,老娘要辞职。
陶沫沫胸前大幅度起伏了一下,最后深呼吸平静下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看着面前的这份文件,心底不好的预感也来越强。
翻开第一页第一条:顾先生说的都是对的。
看到第一条,陶沫沫直接就想将面前这一页撕掉。
这什么守则?这分明就是卖身契。
她粗略浏览了一下,一直到最后一页的签名,上面已经签上顾擎寒三个字。
陶沫沫抬眸看着他:“这个总要有个期限吧。”
这份文件如果是一辈子的话,她宁愿现在就从车窗外跳下去。
他薄唇轻启:“有。”
有?
陶沫沫这才松了口气,有期限的话,她还可以忍受。
顾擎寒玫瑰色薄唇微微上扬,带着优雅的浅笑,慢慢向她靠近,古潭深井般的墨瞳映着她那张惊慌的脸。
陶沫沫跟炸毛的小猫儿,浑身神经紧绷成一条线,如临大敌般看着越靠越近的人。
他薄唇凑在她耳边,嗓音如美酒迷人:“我爱上你。”
简短几个字,像烟火一样绽放在她脑海里。
他、他说什么?
他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耳际,扰乱了她所有的心绪,
顾擎寒浅浅低笑,幽深的眸看着她:“等我爱上你,文件就没有任何作用。”
等他爱上她?
她身子僵硬成石头,直到他倏然收回了身体,漠然靠在座椅上,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似乎刚才那个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陶沫沫顿时回过神,她眼神慌乱看向窗边,她刚才到底在想些什么?
强压住心底的慌乱,她低着头说:“我是认真的,这个文件的期限是多久?”
“我不打算成为二婚。”
他不打算成为二婚?
意思就是他这辈子都不会离婚了?
怎么可以这样!
顾擎寒似乎没注意她的愤慨,平静看着她开口:“所以,你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爱上你。”
陶沫沫脸上渐渐褪了血色,脑袋瞬间乱成一锅粥。
顾擎寒漫不经心看着她,眼眸慵懒半眯:“作为奖励,我可以放你走。”
她双手死死捏住手中的资料,尽管用尽了浑身力气不让自己看起来这么狼狈,可依旧控制不住的白了脸色,连呼吸都克制得颤抖。
他到底把感情看做是什么?
可以用奖励,用赌注来交易?
她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隐隐泛着疼。
这个男人好像是没有心一样,不管做什么在他眼底仿佛都没有任何的区别,他时常挂在嘴角的浅笑,似乎只是他伪装的一个习惯而已。
对着他好像对着一个戴面具的人,从那双幽深墨瞳中永远看不透他的心思。
车内一片寂静。
陶沫沫看着即将到达的庄园,她缓缓开口:“上次在顾老爷子那里,你说过会给我一个奖励。”
顾擎寒这才将窗外的目光收回来,视线落在她身上,半响才嗯了一声。
陶沫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开口:“能不能让小芸继续留在我身边?”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靠在座椅上,目光深幽看着她。
短暂的等待,对她来说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漫长。
顾擎寒薄唇轻启:“你这是在彰显你们之间廉价的友谊吗?”
廉价的友谊?
陶沫沫愤愤地看向他:“我不是无情无义的人,谁对我5分好,我就对人还10分。”
他那双锐利的鹰眸锁着她愤愤不平的脸:“我救了你这么多次,你该还几分?”
陶沫沫顿时噤声,没了语言。
他狭长的眼眸落在她身上:“你越重视小芸,你的弱点就会越明显。”
她死撑着一双眼睛瞪着他:“什么都不在意的话,只能说明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心,活在世上也是一具行尸走肉。”
车内温度骤然下降到冰点,隐隐透着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让人隐约不安。
顾擎寒垂眸看着她,嘴角依旧带着浅笑,精致的五官隐隐透出几分矜贵,但她知道这张英俊容颜的背后是冷血无情,这个男人的血都是凉的。
他玫瑰色薄唇轻启:“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赌我会不会爱上你,你会不会成为我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