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马六很郑重的点头。
女孩子笑了笑，似乎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道：“其实，我知道你帮我解过几次围的，真的谢谢你，但刚才那两个人，明显不是好人，我怕他们可能已经在搬救兵了，所以，你应该赶紧走。”
马六笑了笑，道：“没事，我就是在等他们叫人，或许，今天晚上我这么一闹，你以后会有更多的麻烦。”
“不是有你在吗？”女孩子破天荒，居然开了一句玩笑。
她绝对是随口这么下意识的一说，但说完，她就觉得这话有点过了，她的脸色微红。
大家萍水相逢，凭什么要帮我呢？
“可能，我这是最后一次来听你唱歌了。”马六道。
女孩子一惊，心里居然鬼使神差的有一丝失落。
“为什么？”
“我要去一个地方，也许，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回来了。”马六仰头喝了一口酒，语气平淡的道。
他的语气真的很平淡，可李婷却是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她觉得马六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往往很容易让女人感兴趣。
过了一会儿，马六道：“其实我应该谢谢你，让我听到这么好听的音乐，我以前不喜欢听歌，但你改变了我。”
他没有说，其实他手机里面，现场录了几首李婷唱过的歌，经常没事的时候，都会拿出来听听。
他觉得这些话，都不必说，因为没有意义。
李婷有些羞涩，道：“谢谢你经常来捧我的场。”
“我都没有给你献过一次花。”马六道。
“那不重要，你来听，就是捧场。”李婷突然有所感触的道：“在这里的人，有几个是真正欣赏我歌的呢！”
“我更欣赏的是你的人。”马六破天荒脸红了一下，他低下头，道：“你很喜欢唱歌。”
李婷毫不犹豫的道：“是的，非常喜欢，音乐就是我的生命，不能唱歌，我活着就没有意义，只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似乎勾起了伤心事。
“可是你在这种地方唱，远没有发唱片来得好啊，那样才会有更多的人听到你的歌，才会有更多的人成为你的粉丝，你也才能更好的做音乐。”马六很疑惑的道。
李婷自嘲的道：“你觉得我能发唱片吗？”
“你唱得很好，当然可以，我觉得，你比许多著名的歌手，唱得更好。”马六由衷的赞美道。
李婷突然道：“我想喝杯酒。”
“你不是不会喝酒吗？”
“谁叫你提我的伤心事，我现在想喝了。”李婷苦笑道。
马六开了一听递给李婷，道：“就这一罐。”
李婷笑道：“你真是个好人。”
马六想了想，很认真的道：“可是我并不这么认为，我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
李婷一怔，看着马六，见对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她很奇怪，自己居然一点也没有因此觉得害怕，反倒是觉得很安全，似乎和马六坐在这里，就很安全。
她笑道：“那你杀的，一定是该杀的人，是坏人。”
马六无言以对，他不想再介绍，那就太无趣了。
他不知道如何与女孩子聊天，可他本能的觉得，再谈下去，会很不适当。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马六很执着的道。
李婷自嘲的道：“其实我知道我唱得不错，可是，想要出唱片，并非你想象得那么容易，仅仅唱得好，还不够。”
马六很疑惑的道：“为什么？唱得好不能出唱片，这很没有道理。”
李婷看着马六，一度以为对方是在装糊涂，可看了半天，她发现马六的眼神依然那么清彻透明，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她确认，马六原本真的很单纯，对娱乐圈，果真是不了解。
“因为我不想陪老板睡觉，所以，我拒绝了和唱片公司签约的机会。”李婷从来没有像今晚这么坦白，这个经历，一直是她的秘密，也是她的伤痛，她不曾对任何人谈起，也不准备和任何人谈起，但今晚，她居然就这么说了，而且倾述的对象，还是一个初次相识的陌生男人。
她狠狠的灌了一口酒，脸色变得有些红了。
马六有点不好意思，道：“那你应该换一家公司，不可能每个老板都这么坏。”
“没用的，或许真有这样的老板，但我不敢再尝试了，我也相信，我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李婷道：“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父母一没当官，二没经常，都是工薪阶层，我也没准备找干爹，所以，这辈子，也许我都成不了专业的歌手，但我对唱歌，是不会放弃的。”
马六皱眉问：“圈子里的人都这么坏吗？”
“几乎都是这样。”李婷道。
马六叹道：“真是可惜。”
“没什么，现在这样不是也挺好的吗？”李婷道：“来，我们干一杯。”
两人碰了一下。
马六想了想，道：“也许，我可以帮你。”
“你？”李婷一怔，失笑道：“你帮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