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盼并没有醉到神志不清,刚开始喝的时候,头晕乎乎的,心里还纳闷地想啤酒真难喝,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呢,到后来就真的没有什么感觉了,跟喝白开水似的一杯接着一杯,头脑也越喝越清楚。
男同学们不想让她喝酒意图,小盼是知道的,女同学们惊愕且不可思议的眼神,小盼也是知道的,只是胸口直堵着的那股情绪实在是太令人难受了,难受得让小盼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看到酒就伸手拿来往下灌,好像喝点酒就能在把胸口那股搅得她难受得想落泪的情绪冲淡一点点似的。
喝了无数酒后的小盼领悟到了“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这句话的真谛,于是她借着酒胆,尺度大开地非礼男同学。
然而这样一番折腾下来,小盼心中竟生出一种一切被燃烧怠尽的空虚感,身心俱疲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人和事,也不想问为什么来的人会是路修仪而不是爸爸或者妈妈。
小盼选择了保持沉默,背靠着软软的垫子,借着仰头的姿势,偷偷地看了一眼正认真开车的路修仪。
也许借酒装疯的潜意识里,有含着希望路修仪来接自己的希望吧,因为她知道,自己有什么事,爸爸妈妈一定会去麻烦路修仪的。
小盼在心底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路修仪目不斜视地握着方向盘,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沉默,在车轮压过路面的轻轻行驶声中,朝小盼和路修仪两人的住宅区方向奔去。
然而听着风从窗外呼啸而过的声音,想着身边那名自己暗恋了数年无果的男子,小盼内心又起了波澜,胸口那沉闷的情绪又开始捣乱,刺得小盼心脏又开始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