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道号沙子。”
“沙子?”老皇帝疑惑,这算什么法号。
“正是。”
“不知道长道号何意?”
“沧海一粟,渺海微沙,道为其中,我为其中。”秦楚笑道,这胡诌着,胡诌着,就习惯了!
闻言,老皇帝当即有所顿悟,沧海一粟虽渺小无力,但顿悟之道无处不在,沙粒虽小,却又是沧海所含,物之虽小,亦是道之根本。
“甚好!”老皇帝当即龙颜大悦,对于自己悟道之念欣喜不已。
坐在一旁的男人,似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莫名的畏惧面前这个粗鲁自白又无趣的女人。
“谢陛下夸奖。”秦楚鞠躬道谢。
由于刚才的一阵插曲,老皇帝如今才开始慢慢地打量着台阶下站着的人,着装怪异,言行举止亦不像宫廷所出,洒脱不禁的气度在那白衣长袍流露,哪里像个痴儿谈吐,当即又放心了不少。
“道长请上座!”老皇帝笑道。
“谢陛下!”秦楚开声道谢,随即跟着引路的人走向座位,路过出云公主桌案之时,便听了下来。
众人大惑,纷纷侧目。
“姑娘可认识楚家的楚满姬小姐?”
“正是家母。”出云答道。
“小道当年与满姬小姐有一面之缘,不知她现下如何了?”
“道长认识满姬?”老皇帝一听,看面前的人年纪,不过双十,却言认识他的皇后,如此不免让人疑惑。
“回陛下,小道却与满姬小姐有一面之缘,方才观这位小姐气度,与满姬小姐神似了七分,方才问上一问。”
“道长何时见过满姬?”
“当日在蓥华山脚,满姬小姐路过,那时小道还不是小道,不过是一落难孩提,恰逢被满姬小姐所救,才得以遇见家师。”
“果真是奇缘!”老皇帝大笑。
“不知满姬小姐现下可安好?小道当拜谢其救命之恩。”
“不巧,母后仙逝已久。”出云答道。
“满姬小姐善良仁厚,不该是福薄之人,善果因由,道法为先,这位姑娘请宽心。”
“承道长之言。”对于面前这个仿佛陌生的人,出云戒备之心一直没有松懈。
“筵席将至,道长请落座。”内务总管不知是谁的受意,竟上前打断秦楚与公主的攀谈。
老皇子面带微笑,掳着花白的山羊胡子,打量着秦楚。
“道长随真人,不知修习的是何术?”
“医术。”
“比太医如何?”
“我修习的乃奇门医术,与太医正统虽有瓜葛,却无关系。”
“噢?不知道长修习是何奇门医术?”
“开膛破肚,掏心挖肺而不死。”
“这……这……简直是荒谬!”其中一名官员终于爆发了。这位就是太医院的首席,时任正一品。
“荒不荒谬小道不知,信与不信全在个人。”秦楚心中说得想吐,这小道来小道去,太让人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