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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依依差点被这些嫔妃送来的食物活活撑死,她躺在归燕阁里一待就是五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叫都是一个字——病。
这五日,阮依依看到米都会想吐,更别提那些什么糕点汤水。整日的,就靠颜卿送来的药丸支撑着,让才肠胃缓过劲来。
阮依依怕颜卿知道会担心,再三警告香瓜和灵鹊不许外传。五日后,司服局传来话说桃花服和其它配饰全都准备好了,而项阳和满朝文武都在颜卿的治疗下痊愈,开始正常的上朝。
眼看除夕晚宴即将来临,阮依依打起精神,去了朝凤殿。
“阮依依,快来看,本宫穿得好看吗?”阮依依刚走进朝凤殿,就听到齐浓儿兴奋的声音,只见她穿着那桃花服,头戴刺绣桃花,婷婷袅袅,婀娜多姿,宛若桃花仙子下凡,一身灵气,美妙不可言语。
阮依依连行礼都忘了,看得瞠目结舌。她是女子,看得都觉得心旌荡漾,更何况吴洛宸正值盛年,不激动得直接扑上来才怪。
“皇后娘娘,还有更美的呢。”阮依依示意一个宫女上前,齐浓儿见她手捧颜料和画笔,便问:“这是……”
“皇后娘娘,这位宫女是司服局专门负责描样的,画工了得。现在,她要在娘娘的锁骨和胸前,画桃花。”阮依依慢慢的将现代社会所谓人体彩绘的构思说给齐浓儿听。
阮依依开始还很担心齐浓儿会接受不了,谁知自己不过简单的解释了一遍,齐浓儿便满口答应,还雀雀欲试,大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豁出去的气势。
不过半个时辰,那宫女便将桃花瓣画好。
只见画笔随着锁骨起伏,画出一朵完整的桃花瓣,仿佛精灵般轻盈的落在上面,微微卷曲的花瓣边缘,显得立体又真实。因为哺乳而白希丰满的胸前,因为抹胸而露出诱人的一道沟,半片花瓣若隐若现,好象不小心掉进了里面,夹在中间。
阮依依下意识的去捂鼻子,她觉得自己看得都快要流鼻血了。
谁说古人含蓄,谁说古人保守,齐浓儿是皇后啊,可是不一样穿得这样暴露。穿薄纱跳舞又如何,冻得瑟缩不堪,好好的一张粉颊变得铁青惨白,哪个男人看得会有兴趣,不如穿得暖和些,只需要在某些地方露出适宜的位置,一样勾人。
齐浓儿站在落地镜前翩翩起舞,里衣是正红色,端庄大方,保守又安全。但是那抹胸和外面的纱却性感诱人,特别是上面桃花朵朵,犹如她粉颊绯绯。
产后稍稍丰腴的身体,比那些骨瘦如柴的嫔妃更加有料,红润的双唇泛着与桃花相似的光芒,如果冻一样,弹弹的象在邀请某人来品尝。
“阮依依,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身上的颜料未干,齐浓儿小心翼翼的不敢去碰,却又好奇的想摸摸。她惊喜的望着阮依依,对她的创意各种满意。
阮依依知道材料有限,不可能象现代用专业的颜料令彩绘保留更长的时间。所幸现在是冬天,既然晚宴在冬暖宫里,也不会因为热得出汗而被冲刷掉。
齐浓儿只需要保持这桃花一晚上就足够,艳压群芳之后,将吴洛宸顺利再次拐回到朝凤殿,就足以令婧贵妃气得嘴都歪掉。
“娘娘,李公公来报,说皇上今日折子太多,就不来朝凤殿用午膳。”
阮依依扭头一看,是齐浓儿身边最得宠的宫女柳翠。
别看她年纪轻轻,因为是齐浓儿的心腹,现在是宫里的管教嬷嬷,是宫里所有宫女嬷嬷的头,与德公公的太监总管平级,说话很是有份量的。
齐浓儿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柳翠看见,又上前说道:“娘娘真美,这衣裳若在晚宴那日穿上,必定会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
齐浓儿勉强笑笑,柳翠又说:“若提前让皇上看到了,只怕惊艳的感觉会差些——你们都把嘴看紧点,千万别把娘娘的装束泄漏出去,知道没有!”
柳翠说后半句话时是对着其它宫女,声音明显严厉起来。宫女们都诺诺的说是,好象很怕她。
齐浓儿觉得柳翠说得有理,立刻换下,命宫女收好,然后洗净了那桃花彩绘,这才舒展眉头,开心的说:“阮依依,你还有什么鬼主意,快一并告诉我吧。”
阮依依瞥了瞥柳翠,回想到前几日在司服局隐约见过她。阮依依拿不准是柳翠擅自来探听消息还是受齐浓儿指使,但估摸着婧贵妃的夜光丝的事她也打听到了,应该是主动邀功跟齐浓儿说了。
既然齐浓儿提了个头,阮依依也只能顺着她的话将婧贵妃弄来珍稀夜光丝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她安慰齐浓儿:“娘娘,你放心,我打听了,那夜光丝必须在黑暗之处才有发光的优势。但是当晚冬暖宫里人声鼎沸,亮如白昼,那夜光丝就是再亮,也亮不过娘娘的桃花装。”
“阮姑娘不知宫里规矩,纵然是家宴,座位也是固定的,每个座位家什器具也都是有严格规定,不能随意更换。若要亮如白昼,必定要增加不少烛架,改了格局,怕会引人起疑。”柳翠在一旁提醒阮依依,听上去好象很恭敬,但阮依依知道她是在讥讽自己不懂宫里规矩。
阮依依抿着嘴沉默着,没有立刻回应她。
后宫到处都在争宠,妃子在皇帝那争宠,宫女们就在妃子面前争宠。妃子除了要防着别的妃子总往龙庆上爬,还得防着宫女往龙床上蹦达。这里的生活真是太复杂,太多姿多彩,也太无奈。
柳翠见自己将了阮依依一军,令她不能回嘴,当下很是开心。
最近阮依依总在齐浓儿拨得头筹,其它宫女见风转舵纷纷向她献殷勤。柳翠的地位大受影响,她一直在找机会压制阮依依,今日一试,果然有效。
阮依依不想在口舌之上争个高低,她感觉到柳翠的敌意,只是在旁边腼腆笑笑,算是退让,不与她针锋相对。
齐浓儿将这些都看在眼里,眼神里有些许赞许。柳翠没看懂,她这丝赞许是针对谁的,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献计献策。
“娘娘不必担忧,目前冬暖阁的家什器具安排是由咱们朝凤殿安排的。婧贵妃与娘娘坐得甚近,我们只需要在上座和婧贵妃附近多加些烛架便可。娘娘的桃花妆明艳照人,烛光越亮越是美丽,而婧贵妃则相反,黯然失色。如此一来,一举两得,不知可否。”
齐浓儿一听,笑了。当下吩咐柳翠,晚宴那日,要在冬暖宫的上座附近多加一百支蜡烛,不必特别在婧贵妃的座位旁多摆蜡烛铁架引人怀疑,但周边都亮如白昼,婧贵妃自然也逃不过去。
阮依依算过,一个铁架上面可以放四五十只如婴儿胳膊粗的蜡烛,平均摆到到婧贵妃身边的有两个,那烛光亮得能把人的眼睛刺瞎。她就是把闪电穿到身上,也发不出半点光芒。
更何况,那夜光丝在强光之下反而会泛着碜人的幽幽绿光,映衬着婧贵妃的死人脸,那模样,确实很值得一看。
很明显的,想到了对付婧贵妃的对策后,齐浓儿的心情好了许多。柳翠在齐浓儿面前立了大功,也心情舒畅许多,不时的瞟着阮依依,多有示威的意思。
阮依依被齐浓儿强留下来用午膳,正说着闲话时,颜卿和项阳肩并肩的走了进来。
两人依次落座,柳翠带着宫女们奉上碗筷饭菜。阮依依隐约觉得,柳翠偷瞄项阳时,耳根都红了。但项阳却根本没有看她,只顾着跟颜卿他们谈笑风生,白白浪费了柳翠那哀怨秋波。
待众人退下后,齐浓儿开始关心项阳的红疹病,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通后,才语重心长的劝他收心少到青楼妓院里混。项阳只是讪讪笑着连声应着,齐浓儿见教育得差不多了,才拐到除夕晚宴的事上来。
“往年除夕项阳都会进宫,今年你们来了,正好一起进宫,热闹热闹。”齐浓儿说完后,又问阮依依:“只是晚宴之后,你是想继续留在归燕阁,还是想跟着你师傅回国公府?”
阮依依正喝着普洱,被撑了之后,她最爱喝的就是普洱。刚抿了口进去,听到齐浓儿问她,便扭头望着颜卿,想等他的回答。
“娘娘,这些日子傻妞不在府里,师兄就魂不守舍的。若是过了除夕还不让傻妞回去,只怕我师兄整个年都过得不开心哦。”项阳调侃他们两个,阮依依听了闹了个大红脸,颜卿依然摆着那张清高冷傲的脸,对项阳的话不置可否。
齐浓儿一听,意味深长的瞧见颜卿,偏又瞧不出端倪来,便笑道:“这样也好,你们师徒应该没有分开这么久,过完除夕,你就回国公府吧。”
这时,颜卿突然说话了:“回娘娘,在下有个不请之请。”
“师兄,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这么客气。”齐浓儿说:“不知师兄还有何事?”
颜卿有板有眼的说道:“以前项阳一人待在京都,皇上垂怜,才特令他除夕进宫参加后宫晚宴。但如今我与阮阮都来了京都,假如只召我们入宫,怕是不妥,到时候流言蜚语,会对娘娘不利。”
齐浓儿沉吟不语,颜卿说得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自古后宫进出管理严格,特别是对男人的进出,更加的严厉,就连嫡亲皇子,成年后,平日若不得诏令也不能随意进入内宫来,更何况象项阳他们这种外戚臣子。
吴洛宸会特命项阳入宫参加晚宴,纯粹是看他孤家寡人独自过年可怜,召他入宫顺便哄哄齐浓儿开心。但如果把颜卿也一起召进来,只怕能挡悠悠众口,授人把柄。
“那……不知师兄有何提议?”齐浓儿不象其它嫔妃一样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和靠山。
她的娘家就是佛牙山,她娘家的亲人除了项阳就是颜卿。这些年她独自在后宫,过得也很艰辛。大过年的,她当然希望身边有娘家人。
以前还有项阳说些笑话打趣搞搞气氛,假如颜卿带着阮依依和项阳在国公府过除夕,都不进宫,她孤怜怜的守着吴洛宸,这除夕晚宴过得又有什么意思。
颜卿笑道:“听说,冬暖宫挺大的,多来些人,想必还是有位置的。”
“师兄,你是说……”
“既然是皇上皇后的家宴,哪有不让家人入席同乐的道理。往年皇上可怜项阳独身,召他入宫,今年皇宫喜事连连,皇恩浩荡,可以多召些皇亲国戚一起入宫同乐,又有何不可?”
阮依依第一次觉得,颜卿的话多起来的时候,象个说客。如果他生在春秋战国时期,只要靠他那张嘴,保证能让全国统一,秦始皇又何苦南征北战的这样辛苦。
齐浓儿果然听进去了,她想了想,说:“除夕本就有与家人守岁的习俗,既然是宫里的家宴,请些家人来一同玩乐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这人数,怕是不好控制。”
“娘娘,这有何难。我和项阳两人是以皇后娘娘的家人名义进宫的,后宫嫔妃可以以此为准,分别请家中两位直系亲人入宫守岁,既解了家人的相思之苦,又可以令皇上亲近百姓,两全其美,其乐融融。”
阮依依含着嘴里的普洱,慢慢的下咽,心里却笑开了花。
霍老太太早逝,将军府里除了霍安邦老将军和霍钦是婧贵妃的直系亲属外,再无二人。齐浓儿下令只许两人进宫,就非他们莫属。
前段时间,因为颜卿制造出来的红疹病,令吴洛宸下了禁令。霍钦被关了十日,不能出去鬼混,又不能在家里混,肯定都憋出内伤来。而且,颜卿以治疗为名,给他的药单里加了不少壮阳之物,令他身体越发强壮却不得发泄。
如果齐浓儿召他们入宫参加晚宴,霍安邦一定会看紧霍钦怕他出去闹事。这样,他只能过着苦行僧的生活直到入宫见到绡梅。
阮依依才不信,这种天天在外面吃喝嫖财的纨绔子弟,见到绡梅时,会忍住不发情。
同样的,绡梅虽然深得婧贵妃信任,但上次观月岛之事,婧贵妃最终没有保住她不挨板子。绡梅回将军府被霍钦强上,她不但没有拒绝反而敢冒生命危险欣然接受,说明她已经存了异心,开始为自己打算后路。
隔了半个月不见霍钦,绡梅当然也怕他薄情寡义忘了自己。晚宴时人多事多,少一两个人不见肯定不会引起注意,她不趁机让霍钦再尝尝甜头,然后再提出要求,更待何时。
总之,只要齐浓儿答应让他们入宫,后面的事就好办许多。
阮依依看着齐浓儿等她的决定,颜卿则看着阮依依,见她身形清减,不禁皱眉。
项阳也在旁边附和着颜卿,齐浓儿觉得颜卿的提议也不错,但她还是有所顾虑:“前不久才从青楼里传了红疹病,朝中有不少人都被传染,除夕召他们入宫,只怕……”
“娘娘,红疹病不过是很轻微的皮肤病,你看我,现在生龙活虎的,一点问题都没有。”项阳愤愤不平的站了起来,还不顾形象的挽起了袖子,只见他胳膊上的皮肤正常,脸上也没留疤留痘,齐浓儿这才放心。
项阳怕齐浓儿有顾虑,又说:“娘娘,如果你担心红疹病的话,那我也入不了宫。师兄是知道的,朝中大半官员都得了红疹病,若娘娘以这个理由拒绝他们入宫,只怕,到时候他们会说娘娘歧视他们呢。”
阮依依口里的那普洱差点喷了出来,不等她反应过来,颜卿忽然也冒出一句:“项阳与我准备了些小把戏,准备在晚宴上表演。假如娘娘觉得项阳曾经得过红疹病不宜入宫,这小把戏……也罢,我们都回国公府吧。”
齐浓儿急了,连连摆手说道:“师兄莫急,这事让我先与皇上商议商议吧。”
项阳和颜卿见齐浓儿已经让步,便不好再逼。
四人各坐一桌,简单的吃了一些后,齐浓儿见颜卿不时的看着阮依依,便笑道:“阮姑娘,你且先回归燕阁去。师兄许是太久没有见你,今儿都没吃什么。项阳,你和师兄去归燕阁坐坐吧,前些日子阮依依病了,怕你们担心,都不敢告诉你们。”
说完,便让颜卿去给小皇子们请了平安脉后,叫他们都去归燕阁坐坐。
刚回到归燕阁,颜卿就要替阮依依诊脉。阮依依见颜卿的手腕上干干净净,忽然的有些郁闷,想起自己编那红绳时的辛苦,托灵鹊送给他他去不戴,越发觉得气恼,但捂住手腕不让他碰。
颜卿拗不过她,只好放弃。不过,阮依依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颜卿听后,这才放心。
“哈哈哈,我说你这个傻妞笨就是笨,皇上叫你吃,你随便尝点不就行了,干嘛要老老实实的全都吃完!”项阳敲着阮依依的脑门笑话她。
阮依依拍开项阳的手,委屈的说道:“你以为我想啊!我尝了一口刚想推开,皇上就问我,难道是谁谁谁的手艺不好吗?你说说看,我能不吃嘛!我不吃,就是针对了做这道点心的嫔妃!如果传出去了,我以后还怎么在后宫里走动啊!”
那些嫔妃没见到吴洛宸已经是怨气冲天,假如她们得知食物吴洛宸一口未碰,全都被她阮依依吃了,还抱怨说不好吃,还不把她生吞活剥!
颜卿最终还是把阮依依抓了过来,诊脉之后见她并无大碍,又细心的问她这些日子吃过什么如何调养,搂着她,不曾放手片刻。
项阳见他们师徒情深,正想悄悄离开给他们两人一个空间,颜卿忽然问道:“病了,为什么不唤师傅来?”
“这里是后宫,师傅是男人,来得次数多了,不方便嘛。”阮依依好久没有窝在他怀里说话,被颜卿搂着挣脱不开索性整个人都陷在颜卿的怀抱里,大口呼吸着贪婪的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草香味,撒娇说道:“再说,师叔得了红疹病,大家都知道是从妓院里传过来的。师傅入宫,人家会嫌弃你跟师叔住,怕你也被传染,呵呵。”
刚要抬脚离开的项阳听到阮依依这样编排她,恼了,他可是为了她的计划而牺牲了清白。正想辩驳,又听到颜卿问她:“皇后娘娘尚未答应召霍钦入宫,阮依依可有打算?”
阮依依直起身体,笑道:“师傅放心,娘娘那只是一时托词。皇上早就说过,除夕晚宴是家宴,一切交由后宫打理。娘娘早已准备好,美艳动人,她怎么可能会不让多些人来看看,她如何震慑其它嫔妃的好戏……”
除夕晚宴终于到了。
齐浓儿与吴洛宸商量之后,决定采纳颜卿的意见。于是,各宫嫔妃都可以从娘家里挑选两位直系亲属进宫赴宴。一时间,宫里宫外热闹非凡,对齐浓儿感恩戴德,让他们多了相聚的机会。
霍安邦和霍钦自然也在入宫赴宴的名单里。
冬暖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日,都是后宫安宴的主要场所。这次因为临时允许家眷入席,冬暖宫不得不重新布置了格局,腾出更大的空间让更多人安坐。
因为是安宴,所以气氛还是很融洽的。皇上皇后端坐在主桌之上,接受各位嫔妃的祝贺。大家都说着吉祥话,喝酒吃肉,各宫准备的节目也轮翻上阵,各显神通。
吴洛宸看上去心情不错,每个节目都得到了赏赐。齐浓儿的桃花装确实很惊艳,阮依依注意到,吴洛宸每隔几分钟都会不自觉的瞟向齐浓儿胸前那若隐若现的半片桃花瓣。
婧贵妃的心情可不怎么好,她坐的地方太亮,花了大把黄金买来的夜光丝一点作用都没有,在明亮的烛光上,整件衣服都黯然失色,更别提跟齐浓儿的娇嫩桃花相比。
齐浓儿与吴洛宸频频敬酒,不一会,齐浓儿就眸光潋滟,娇弱无力的依在吴洛宸的怀里,吃吃笑着。其它嫔妃们看得心里痒痒,恨不得上前也沾沾喜庆,享享恩宠。
阮依依被安排坐在项阳与颜卿的中间,因为心里有事,阮依依根本无心美食,一双水眸,不停的在人群里扫来扫去。
“傻妞,你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项阳喝了一口酒,笑道:“你总盯着霍钦看,那厮脑子长得又不灵光,会误会你对他有意思。到时候派人拿着聘礼来提亲,看你怎么办!”
阮依依扬手要打项阳,颜卿不着痕迹的将她捉住,轻声劝道:“先吃些东西,待会又嚷着饿。”
阮依依又抬头看向对面的绡梅和霍钦,他们两个明明已经开始在暗送秋波,就是不肯离座到外面去鬼混。
霍钦总是趁着绡梅为他倒酒时不时的捏着她的手,吃豆腐占便宜。婧贵妃棣着脸,一门心思的想引起吴洛宸的注意,根本没有在意身边霍钦的举动。霍安邦看不过去,低声斥责了两句,霍钦不过老实了几分钟又开始动手动脚。
霍安邦拿这孽子没有办法,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骂得太明显,只好自己给自己灌酒,不时的安慰婧贵妃两句,说些体已话。
颜卿往阮依依的嘴里塞了两块糕点,阮依依根本没有吃出到底是甜还是咸。眼看晚宴渐渐到了尾声,绡梅和霍钦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精心准备了半个多月的现场捉歼的好戏眼看就要胎死腹中。
“师傅,我吃不下去。”阮依依含着点心闷闷说着话。颜卿见她苦着脸,象在吃毒药似的,心疼的揽了过来,说:“不想吃就吐出来吧。”
说完,便将手平摊放在阮依依的嘴边,示意她将嘴里的糕点都吐到他的手心里。
阮依依有些尴尬的看着颜卿,这也太脏了些吧。
颜卿突然低头,悄声对她说:“他在看你。”
阮依依微微侧头,只见霍钦正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眼里,全是贪婪和**。阮依依又低头看自己,今晚她为了低调,特地只穿了件素雅的淡蓝色小棉袄,襦裙上绣了几朵淡淡的紫鸢花,利落大方,简单清秀。头发也只松松的盘了个宫女们常盘的花髻,什么珠钗都没别,只是用平时束发用的丝带在上面绑了朵蝴蝶结,与腰背上那朵大大的蝴蝶相映成趣。
相比起其它嫔妃的裸露,她真得很低调很低调。但霍钦看她的眼神,好象恨不得要一口把她吃掉。
阮依依身子不禁抖了两下,更加的往颜卿的怀里钻。
项阳摸着鼻子咳嗽了两声,示意他们两师徒别太过亲密。毕竟这是皇宫里的晚宴,来的都是皇亲国戚,大家虽然喝了不少酒,但都还是正襟危坐的守着规矩。
阮依依却整个身体都扑在颜卿的怀里,象受惊的小兔子,拼命的拱着。
这些小动作,就连他这个正经师叔看得都觉得有些心动,更何况那些已经半醺的男人们。
颜卿听到项阳的咳嗽声,只是笑笑,不但没有把阮依依推开,反而还将她搂得更紧,轻声哄她把嘴里干巴巴的糕点吐出来,别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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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阮依依象中了邪似的,当真乖乖的吐了出来。颜卿也不嫌弃,全部接到手里,然后将这些碎喳沫子都扔到装果皮的银盘里,洗干净手后,摘了几颗葡萄,细细的剥了皮去核,喂给阮依依吃。
项阳见颜卿根本不理会自己,知道他性子冷清高傲,又长期住在佛牙山,无视所谓的规矩约束。阮依依跟他生活得久了,也很随性,只图自己开心自在,才懒得管别人的眼光和想法。
于是乎,颜卿只管喂着阮依依,阮依依也只顾着尝这从西域进贡来的稀罕葡萄,两人如入无人境界,却不知,他们将晚宴上大半目光都吸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