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阳有些心虚的看了吴洛宸一眼,只见他轻飘飘的斜睨着,不时的与怀里的齐浓儿说上几句话,然后懒懒的应付着上前祝酒的臣子,对阮依依和颜卿的亲密,视若无睹。
既然皇帝都没有意见,别人当然更没有意思。他们都只是小声嘀咕着,猜测着阮依依与颜卿的真正关系,然后暧昧的笑笑,意味深长的喝酒。
阮依依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偷瞄霍钦。她发现,他看她的目光越来越火热,假如再靠近点,她肯定听到他难以控制的粗喘声。
阮依依在心底冷笑,她这样卖力的表演,是不会让别人白看的。
颜卿见阮依依停下来,以为她吃饱了。正要洗手清洁,阮依依突然低声说道:“师傅,我还要。”
颜卿依言又剥了几个,正要往她嘴里喂,阮依依却说:“师傅放在手心里就好。”
颜卿怔怔,他见阮依依的眼神飘向霍钦,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葡萄肉放在了手心之上。
阮依依小手抓住颜卿的手腕,将他的手举到自己唇边。她原本是侧身对着霍钦,突然扭了扭身体,让自己正面对着他,然后伸出粉红小舌,轻轻的舔了舔颜卿掌心里的葡萄。
颜卿的身体一震,整个人变得僵硬。对面的霍钦也不好过,当他看到阮依依象小猫似的,娇憨的依偎在颜卿的怀里,吐舌舔着他手心里的葡萄时,整个人都快要沸腾。
颜卿分明看到,霍钦也伸出舌头,舔了舔他微干的唇。
阮依依忍住不笑,努力回忆着在现代社会与同学偷看的a片,然后模仿着里面的动作,将颜卿掌心里的葡萄,全都吞进了肚子里。
等阮依依吃完葡萄时,她才发现,冬暖宫里一片死寂,就连吴洛宸看她的眼神,都变得很古怪。
“师傅……”阮依依一心只想勾起霍钦的浴火,情急之下并未想到这是公众场所。尽管她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已经有所避讳,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别人看到。
阮依依原本就长得比实际年龄小,一张小脸透着单纯天真,她舔食葡萄的动作纯真自然,毫不矫情,就象一个纯良稚童被清甜的葡萄吸引,舍不得一口吞下,多尝了两口才将那葡萄果肉吃完而已。
阮依依有意想模仿成熟老练的a片里的高手,但她只有模糊的理论从未实践过,生涩中的试探,比成熟的果实更加诱人。
特别是看到她这番动作的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过来人,明知道她是单纯可爱的小姑娘,但感受却是天壤之别。
颜卿见阮依依开始不安,这才发现自己竟也失态,阮依依连喊了他三声他才回过神来。他将掌心里的葡萄全都捏碎,然后轻轻推开她,一边替她擦拭着嘴边的汁液,一边低声说道:“霍钦上当了,他出去了。”
阮依依的脸变得通红,她的一点小心思,总是会被颜卿看穿。只是,他看上去好象并不乐意她这么做。
阮依依再抬头看向对面时,果然,霍钦真得受不了阮依依隔岸的挑逗,以出恭为由,离开了冬暖宫。
不一会儿,绡梅也寻了个理由,悄悄的跟了出去。
颜卿做了个手势,一直站在屋顶大梁柱上的灵鹊无声的跟了出去。
项阳见状,赶紧站起身来,打着哈哈,说了两句吉祥的客套话后,便向齐浓儿鞠躬,说道:“启禀皇上,臣与师兄为了晚宴编排了个小把戏,愿为皇上皇后表演助兴。”
虽然颜卿下山入宫已有半年多,还为皇后诞下龙子立下汗马功劳,早就声名远扬,大名是如雷贯耳。
但是颜卿独来独往,每日除了太医院就是国公府,偶尔到朝凤殿坐坐,几乎没有第三个去处。想与他结交的人都被他冷冰冰的脸拒之门外,就连太医院的人总共也没有跟他说上几句话,更何况其它人。
别人都道他是居功自傲,但颜卿淡薄名利,不与人相争相夺,所以这半年多来也相安无事,渐渐被人淡忘。
如今,除夕晚宴上,先是两人不合规矩的又搂又抱,看得别人眼红,后来阮依依又惊世骇俗的情挑葡萄,更是令别人蠢蠢欲动。
哪怕颜卿只是一堵墙,也早被别人注意,与阮依依一起成为了焦点。
现在,项阳又站起来说要与颜卿表演节目,晚宴上所有人都停下手头上的事,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有什么好玩的把戏。
齐浓儿笑着点头,这是他们商量好的暗号。当项阳起身说要表演节目时,其实就是在告诉齐浓儿,霍钦已经离开冬暖宫,他们可以见机行事。
“皇上,师兄说在外面学了一些新把戏,很有意思。皇上,就让他们表演看看。”吴洛宸点头,其它嫔妃本来兴致缺缺,但见吴洛宸好象很期待,也跟着强打起精神,娇声笑语的说要看。
其它臣子,本着看好戏的想法,看着颜卿缓缓站起,一如谪仙般立在冬暖宫的中央,不笑不语,面色冷清却自有风华
阮依依分明听到身后香瓜惊艳的倒吸冷气声,不禁转头问她:“师傅有这么好看吗?”
“有啊,小姐,原来大少爷长得……真美!”
面对香瓜的评价,阮依依不敢苟同。
颜卿是长得不错,五官完美得无法挑剔,最迷人的是他的气质,他傲视一切的淡然气息,足以秒杀在场的所有男女。只是,说他美,实在是太不敢恭维。
颜卿的出场将注意力都转移,令阮依依觉得轻松很多,后知后觉的她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刚才做事有多冲动。在皇宫的除夕晚宴上做这等媚事,幸亏没人追究,否则少不了一番折腾。
阮依依也是脸皮薄的人,想清楚明白了才知道自己做得太不妥当,唯一值得她安慰的是,霍钦和绡梅如她所愿出去厮混了,他们现在只要等灵鹊的消息。
项阳插科打诨的说了些笑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他时常出入各种场合,荤素段子都多,再加上他长得英俊口才了得,七七八八的说了一通,把不少女眷都绕晕了,看着他只会傻笑。
颜卿一直负手在身后,墨眸半阖,好象与他无关。直到项阳说完了那一大段什么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祝福话后,才有所动作。
原来,项阳按个的赞美后宫嫔妃,将她们个个都比喻成一种花,而颜卿,只是配合的将藏在身上的花变出来,哄得那些深宫后院的嫔妃们,个个笑得美艳动人,感动得涕然泪下。
阮依依知道这个节目的最大好处是,他们可以随时调控时间。灵鹊没有回来报信前,项阳花大量的时间做铺垫,颜卿只是冷冷的将花变出,递给项阳,再由项阳送给被赞誉的人
。阮依依不得不佩服项阳的口才,在座的少说有几十位女眷,他竟然能想出那么多不同的词汇,还比喻成各种花朵,其用心良苦,也只有他们知道。
很快,灵鹊就飞了回来,在冬暖宫上飞起了8字舞。
这8字舞还是阮依依教它的。阮依依觉得蜜蜂在采到蜜回来报信时都是跳8字舞,灵鹊这么聪明,自然也应该学会。而且,这8字舞目前无其它鸟类会跳,灵鹊用来报信用,可以防止雷同传错信号。
项阳看到后加快了速度,只剩下齐浓儿未送时,项阳卖起了小关子。
“皇后娘娘雍容华贵,端庄大方,身为后宫之首,当然只有百花之王的牡丹花才能配皇后娘娘。只是,微臣身份低微,请不动这百花之首的牡丹花啊!”
“你这家伙,就是嘴甜!”吴洛宸听到,笑骂道:“卖关子逗皇后娘娘要赏赐?来吧,赏黄金……”
“皇上,看你心急的,臣妾想先看到牡丹花再赏。”齐浓儿推着吴洛宸,撒娇说道:“万一那牡丹花臣妾不喜欢,臣妾要罚项阳变朵桃花才行。”
齐浓儿见吴洛宸默许了,便笑道:“要如何才能请来牡丹花?”
“自然是要皇后去请。”项阳回道:“御花园里藏着奇花异草,又如何寻不到一朵牡丹?”
下面一片哗然,除夕之夜,雪大风大,外面早就积了厚厚一层雪,只有梅花才能傲然绽放,又如何能寻到牡丹。
尽管先前颜卿变了许多不同时令的花出来,但众人都觉得是他们的戏法,是事先准备好的。但如果要把花藏在御花园里,只怕早就被冻死,再变出来,该有多难看。
吴洛宸一听,立刻有了兴趣,大手一挥,下令前往御花园寻找皇后的牡丹花。
项阳怕人多口杂,到时候会惊动正在办好事的霍钦,赶紧上前说道:“皇上,这牡丹花性子傲得很,若大张旗鼓的去找,只怕会躲起来。还请皇上皇后亲自前去御花园,与众臣摸黑寻找,既有些趣味,又刺激。”
“好好好,就是鬼主意多,哄得皇后这般开心。”吴洛宸见齐浓儿已经迫不急待的要去御花园,但起身牵着她,提醒她小心脚下。
其它人见皇上皇后都起身了,也哗啦啦的跟着站了起来,按照项阳的交待,安静的,跟着吴洛宸齐浓儿的身后,慢慢的往前走。
颜卿也混在人群中,他牵着阮依依,慢慢往前走去。
这时,灵鹊落在颜卿的肩上,悄声的,将霍钦与绡梅的所在地告诉了他们。
其它,他们就在不远处。霍钦急着想办完事赶紧回去,所以并没有离开太远,在冬暖宫附近找了个背风的假山,躲在里面奋力做着。
但这假山,并不在去御花园的路上,这点,令阮依依很不安。
“阮阮莫急,他们在上风口……”颜卿见阮依依急得走路都不稳,扶着她,悄声在耳边说道:“再走几步,便能听到声音。”
果然,不过前行了百米,就隐约听到有女子的尖叫声,夹杂着男人的嘶吼,和一些下流的话语。
吴洛宸慢下脚步,他狐疑的看着身边的德公公。
德公公马上示意小太监去附近看个究竟,自己则弯着腰来到吴洛宸身边,说道:“皇上……奴才已经叫人去看了。”
齐浓儿眯起眼睛,虽然看不清,但是这声音,只要经历过的人都知道,那是在做什么。
“皇上,难道是哪个宫的宫女与侍卫在……”齐浓儿故意放低姿态,行自我检讨:“是臣妾管教不力,还请皇上恕罪。”
吴洛宸轻轻的哼了一声,甩甩袖子,径直往那假山走去。
众人见状,也跟着悄然前行,没有人敢说话。只有霍安邦,隐约猜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大冷天的,竟急得额头冒汗,快步走到婧贵妃身边,低语两句。
“皇上,臣妾着急想看看皇后的牡丹呢……御花园在那边……”婧贵妃也顾不上什么礼节,小碎步的跑到吴洛宸面前,颤着声音娇笑道:“皇后娘娘,牡丹花可不是冬天开的,如果去晚了,只怕看不到了。”
吴洛宸停了下来,在原地踌躇着。
远处假山里的声音此时骤然停止,阮依依知道,肯定是德公公派去的小太监制止了事态的发展。假如这个时候吴洛宸离开或者再多犹豫一下,或许霍钦和绡梅便会跑走。
德公公是宫里的老人,深知为人处世之道。这个时候,他保持中庸,既不会主动揭发,也不会刻意维护。但假如吴洛宸选择离开,德公公一定会卖这个人情给霍家,如果这样,霍钦和绡梅私通的事就会被掩盖。
那么,他们所辛苦努力的一切,都白费了。
就在这时,阮依依脆脆的童声响起:“师傅,是谁病了吗?他们为什么叫得这样难受?”
吴洛宸的目光象冰刀子似的,直甩到阮依依的脸上。
阮依依下意识的往颜卿身后躲,颜卿抬头,迎上他,两道冰冷的目光在半空中迸出火花。
阮依依急了,这叫什么事啊,眼前这情形,不但没有按照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还变得难以掌控。
别歼没捉成,颜卿和吴洛宸两人先闹起别扭。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一个是桀骜不驯的仙医,他们两个如果有了心结,针锋相对起来,对谁都不利。
霍安邦见吴洛宸一直站在原地举棋不定,拼命的冲着德公公使眼色。如今,谁开口说话都不方便,还只能由德公公来暗自引导。
“皇上……”德公公斟酌着开了口:“皇上,天寒地冻的,外面风大,各位娘娘怕是受不住……”
德公公可真是会做人,他这话听上去谁也没帮,但无形间,其实是在偏帮着霍家。阮依依咬着唇,紧张的看着吴洛宸,心急如焚。
再拖下去,霍钦和绡梅肯定整理好衣服,从别处偷偷溜走,等他们去现场,只会扑了空。
身后一群来看热闹的后宫家眷闹不清楚其中的原因,都安静的跟在吴洛宸身后,不敢出声。
吴洛宸的眼神虚虚的落在颜卿身后的阮依依身上,她正探着头往他这边看,那目光殷切中带着忐忑。到底还只是个小孩子,不懂得隐藏内心的情绪。
吴洛宸只是扫了一眼,就隐隐猜出哪里不对劲。他有些恼火,毕竟,他们都把他当成了傻瓜。如果只是玩些无伤大雅的手脚,吴洛宸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有看到,但在后宫私通,即使是宫女,也相当于给皇帝戴绿帽子,更何况,私通的那个,是皇帝的小舅子。
吴洛宸就是冲着自己的面子,也不可能随便爽快的去捉歼。但阮依依那句佯装天真无知的话,却把吴洛宸逼到了南墙。
吴洛宸在原地又踌躇了会,他估摸着就算霍钦被捉到,也应该衣着整齐,可以自圆其说,正要抬腿,忽然听到霍钦不知好歹的声音:“死阉人!竟然挡爷的道!”
话音刚落,就看到霍钦穿戴整齐的从假山里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那个刚被他踢的小太监,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手抱着他的斗篷,一腐一拐的尾随而来。
德公公的脸色不太好看,吴洛宸的脸也有些绿。霍钦走出假山来到灯笼照亮的地方才发现他们的存在,吓得腿一软,两腿都跪了下来,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结结巴巴的开始说吉祥话:“祝皇上皇……后大吉大利……年年有今朝……国泰民安……心想事成……”
“好啦,起来吧,你这年拜得委实早了些。”齐浓儿见没有现场捉到把柄,有些不快,看他拜年拜得这样“用力”,只好冷嘲热讽的说道:“大雪天的,在这里拜年,还真是头一遭。”
阮依依拼命的往假山那里瞧,霍钦出来有一会了,但绡梅还在里面。这里围满了太监宫女和守卫,绡梅不可能这样轻易的溜走。
但是,她躲在里面不出来又是为什么?难道她想等他们都走了,再悄悄的离开。
阮依依忽然灵光一闪,想明白了——霍钦是男人,办事比女人方便。绡梅穿得是宫服,又是大冬天,里三层外三层,为了保证霍钦方便舒服,肯定脱去了不少。
刚才被太监一叫,霍钦只要穿上裤子就行,但是绡梅,却没那么容易。
霍钦急着从假山里出来应付他们,所以连斗篷都来不及穿到身上,由小太监拿着。绡梅是女人,穿好亵裤还要整理裙子,绑带子,甚至可能还要把上半身的里衣夹袄外套都整理整理。本来就吓得六神无主,在黑暗的假山里摸索着做这些事,肯定有难度。
这就是为什么绡梅一直躲在里面迟迟不肯出来的原因。
阮依依急得不停的拉颜卿的衣袖,吴洛宸的态度暧昧不清,看似模糊但还是为了顾忌皇家脸面,不想当众出丑。阮依依已经顶风做案一次,再开口,只怕也没有效果。
颜卿安抚的拍了拍阮依依一下,暗自捏了个决在中指尖上,往那假山轻轻一弹,只见漫天飞舞的雪花忽然被一阵狂风卷起,在假山口边,堆集成一朵牡丹花开的样子。
“皇后娘娘,天降瑞雪,富贵牡丹,是吉兆啊!”项阳是国师,除了懂医,还自学了些占卜算卦,这些话,他顺口就说,还带头往那雪花堆成的牡丹那走去,边走边说:“今年雪势甚好,明年五谷封登。老天爷送一朵雪牡丹给皇后娘娘,一定是感召娘娘诞下龙子,天佑无忧国!”
项阳平时吊儿郎当,说这些话时,突然变得正儿八经,一表人才。
不过,阮依依觉得他就是在装神弄鬼,偏偏他这套在皇宫里最是吃得开。他话音刚落,身后那些家眷们纷纷附和祝贺,齐浓儿听得眉开眼笑,便招呼大家一起来看这雪牡丹。
吴洛宸自然拦不住了,当众人走到假山口时,有人眼尖,看到了衣衫不整的绡梅。
有人大喊一声刺客,那些隐身在黑暗之中的守卫仿佛天兵天将,立刻冒了出来。有人冲进去,将绡梅拽了出来,果然不出阮依依所料,此时绡梅才刚穿上亵裤,衣裙的绑带刚松松的挽了一个结,衣领大开,胸前颈上,全是红红的牙印。
绡梅可以狡辩说自己没事觉得热脱衣服凉快,也可以自圆其说想到假山里小解所以衣衫不整,但那些牙印,绡梅百口莫辩。而且,霍钦是当众从假山里走出来的,所有人看到绡梅时就已经了然,再看到她的牙印,倒吸一口冷气后,便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就怕谁这个时候不小心发出声音来,会惹恼吴洛宸。
绡梅象滩泥似的跪在地上,她刚想张口解释,霍安邦突然捂着嘴轻轻的咳嗽起来。绡梅呆了一下,只好哭着磕头请罪,只说自己偷懒躲到假山里休息,霍钦发现来找她训斥她要她回去做事,只字不提两个歼情。
如果不是因为早就知晓其中的秘密,阮依依肯定也会被绡梅声情并茂的表演迷惑。
“李德荣!”吴洛宸突然叫德公公,吓得他反应慢了半拍,勾着腰上前往吴洛宸身边凑了凑,轻声说:“奴才在!”
“前不久,你说你们敬事房有个老太监准备要告老还乡,有这回事吗?”
“是的。”德公公不明白吴洛宸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问起敬事房老公公的事,他一五一十的回道:“回皇上,宁公公今年六十有余,前些日子身体不适,便向奴才提出要告老还乡。皇上仁慈,不但准了,还赏赐了白银一千两给宁公公回乡置业买地。过两天,宁公公就要回去了。”
吴洛宸伸出手,弹了弹衣服上的雪花,慵懒的抬起眼皮时,目光象北风似的再次扫过阮依依的脸,过了会,才说:“朕一直觉得宁公公孤苦伶仃甚是可怜。如今年纪大了,身边也缺个贴心的人,这样吧,你把她领去,送给宁公公吧。”
吴洛宸刚说完,绡梅就发出一声惨叫,晕死过去。
李德荣不敢怠慢,叫来两个太监,把绡梅抬走了。
阮依依捂着嘴,惊讶的看着吴洛宸,他竟然将绡梅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公公去对食。这个惩罚,比杀了绡梅还恐怖,让人生不如死。
吴洛宸见绡梅被人带走,霍家为了保住霍钦没有反对,便一如往常的拉着齐浓儿在雪牡丹上欣赏了一会,然后以天冷为由,将其它人都带回了冬暖宫。
冬暖宫里温暖如春,歌舞升平,守岁过后,宫外家眷都离宫回府。阮依依跟着颜卿和齐浓儿离宫时,闷闷的坐在马车里,许久,才问项阳:“那个宁公公到底是什么人?”
项阳有些为难的看了阮依依一眼,说:“宁公公是朕的第一位近身太监,据说性格暴戾乖张,最喜欢虐宫女……据说,宁公公经常到外面玩女人,他最喜欢拿香烫人,听女人的惨叫声。”
阮依依打了个哆嗦,她喃喃道:“与一个bt的太监对食……唉!”
“宫女私通之罪,是要处斩的,皇上为了保霍钦,只拿绡梅开刀,而且,将她配给宁公公对食,至少保住了一条性命。”颜卿感叹道:“绡梅这是咎由自取,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