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的病情犹如晴天霹雳,已经将我搞懵了,我居然变得幼稚可笑起来,就像一个懦弱无能的孩子担心留不住自己心爱的伙伴。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轻手轻脚爬上床,和阿娇并头躺在一块,闭着眼睛陪阿娇一觉睡到下午。
生命短暂而脆弱,我们何必让自己成天忙忙碌碌,心中紧绷一根弦而辛苦赶路呢。我们偶尔也要学会放纵自己,放慢匆匆的脚步,用心欣赏一下人生旅途中的风景,享受生活中难得的欢愉。
天色渐渐地暗淡下来,房间里静谧无声,我和阿娇连身都没有翻一个,睡得酣畅淋漓。如果不是张清的电话呜啦呜啦地骚扰不停,我估计还要和阿娇睡个不知今夕是何年。
我迷迷糊糊之中,被张清的夺命咒般的电话猛然惊醒,睡眼朦胧地摸到手机,随意地瞥了瞥屏幕上几个刺眼的数字,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我这是招他还是惹他了,他的气焰未免也忒嚣张了,不仅昨儿把我逮到吃干抹净,今儿这还没完没了了。他竟然变本加厉,时时刻刻对我进行电话追踪了,谁赋予他这样为所欲为的权利?他这样步步紧跟,说的好听一点是情根深种或者痴心不改,说的难听一些就是厚颜无耻。
每个人身边的位置只有那么多,真的不需要把太多的人请进我的生命里,有几个相处舒服的朋友就够了,三观不同的人勉强捆绑在一起,那不把人累死了!像张清这号在我这儿上了黑名单的人物,我早就应该一脚把他踢到太平洋去了!
“干嘛?”在他的电话执着地响了三遍之后,我极不情愿地接了。因为心情不爽,再加上严重的起床气,我的口气忿然,像吃了枪子。
“你不在店里?”张清在那端劈头就问,一贯波澜不惊的语气破天荒地显得焦躁不安。我模模糊糊听到里面有汽车鸣笛声,周围的环境似乎很噪杂。
“是啊,关你什么事!”我的口吻相比他的更加不善,我压根就没想到要给他好脸色。谁能对强-暴自己的不轨之徒客客气气,那倒是奇了怪了。
“怎么啦?病了吗?”张清一旦听到我的嗓音,即使对他表现出相当大的敌意,他还是立马变得耐性十足,并没有因为我的态度恶劣而退缩,反而着急地询问起来。
你才病了呢!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居然无缘无故说到那个令人恐怖的字眼,缺德不缺德!我现在对这个字特别敏感,提都不愿意提它。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有事说事,无事免谈!”我气咻咻地呛他一句,为了不惊动阿娇,还要刻意压低嗓子,别提有多窝火了。
“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去接阳阳吗?你忘了?我现在在你花店门口,你在哪?”张清嘟嘟呐呐废话一大堆,问题还不少。
他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什么时候答应与他一起去接阳阳了?美得他!再说他一向日理万机,比美国国务卿还要繁忙,这会儿成了闲散人员了,有了闲情逸致拍他儿子马屁了?
“我有事,你自己去接!”我言简意赅在电话里将他吼了一顿,将手机从左耳朵边拿下来,气咻咻地要挂机了。
噢,你这下有时间了,我就得屁颠屁颠陪你去儿子的学校作秀,你做梦吧!哼,我这个人讲究民主,而且胸怀大度,决不搞横刀夺爱那一套,反正这几天我心情沉重,也没心思带孩子,就把与阳阳培养感情的机会完完全全让给他算了,免得他以后说我独断专横,剥夺了他做父亲的权利。
“喂,你敢挂我的电话!难道你不要你儿子了吗?他昨天半夜醒了到处找你!有你这样狠心的妈妈吗?”张清在电话里气急败坏,暴跳如雷,估计头发都能用打火机点燃了。
我连阳阳他爸我都不要了,还管儿子的下落?我反正笃定他张清只会替我诚惶诚恐养儿子,半个不字都不敢说,而且我儿子照样会回来绕环我的膝下,甜甜糯糯地叫我妈!我乐得清闲,他张清不是稀罕儿子吗?我就大发慈悲,让他儿子陪他几天解解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