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道:“还是我去吧。”
琉璃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梅氏要树立她的好婆婆形象,坐在旁边交代顾嬷嬷做这做那,不知道娄明芳去做什么,一时就任她去了。
而这时大婚典礼也已经进行完毕了,皇后听得娄明珠来说屏风砸伤了人,立时不由得正色起来。这大婚之日本就不兴出差错,如今砸了人,竟然还砸的是祈允灏的夫人,定北王府来日的宗妇,定北王府的人圣上都要礼让三分的,这还了得!于是听罢就领着人往钟粹宫来了。旁边几分妃嫔听得出事,便也跟着过了来。
琉璃让娄明珠去禀皇后的时候是极小声说的,旁边人莫说段文蕙,就连梅氏也没听见。所以当皇后一众人浩浩荡荡地赶到大殿时,贵妇贵女们都吓了一跳,连忙地跪地迎接。段文蕙脸上一白,也跪了下去。
她本就不料琉璃竟然有胆子去惊动皇后,原本这种事又没有砸出人命来,就算太监告诉了帝后,顶多也就是让人来安抚两句做罢,可她没想到是娄明珠亲自去告诉的,而娄明珠早就存心帮着琉璃把这事往大发里闹,又怎么会甘心让皇后低调处理?
娄明珠指了琉璃所在的去处,皇后便快步过来了。纵然身为太子之母,皇长孙之祖母,也会对发生这样的事感到不满,可是身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若是在这个时候还不表示出对臣子的关心,又谈母仪天下?谈何驯服人心?
这时候太医已经过来了,诚如琉璃先前预料的那样,既然伤在背上,实在不便下药诊断,陆沐阳又死不肯让他隔衣切察,于是也在旁束手无措。琉璃见得皇后到来,便咬紧牙关站起来,颤巍巍跪到地上,叩头道:“臣妇有罪,搅了皇长孙大婚喜庆,请皇后发落。”
“快起来!扶将军夫人到内殿歇着!”皇后忙道。然后又叫了人来:“把负责摆设屏风的人带过来!”
娄明珠遂上前与陆沐阳一道扶着琉璃起来,由宫女引着往先前所在的内殿而去。
皇后来了,自然少不了要查问经过,太监宫女自然不敢担罪的,根本不用她说,也会有人交代出来那时候究竟谁在梅氏的茶室里。而四面人多,自然也会有人把这事传开。
当然,琉璃是不指望仅凭这样就把段文蕙怎么样的,皇后顶多也就是怀疑怀疑她,对于这种她们私人之间的恩怨,两边都是对社稷有功的,得罪谁都不好。而且又还是亲戚,不过是为着一个祈允灏弄成这样,她即使身为皇后,却也是个外人,委实不便插手。
进了内殿,众人齐齐扶着琉璃坐在榻上,太医一并来了,琉璃递了张银票给陆沐阳,陆沐阳拿着对太医道:“夫人伤了背脊骨,出去有人问起,知道怎么说吗?”太医一怔,待看见她手上银票面额,顿时把腰弯下去了:“夫人说的没错,小的给夫人诊过,确实伤了筋骨,很是要紧。”
陆沐阳点了点头,说道:“是个聪明的,回头我府上有事儿,就叫你了!”
太医院也不是好混的,光会看病不会混关系一辈子也就是个小医官。如今老一辈里也就裕亲王一个亲王,能得到郡主的赏识时常召入府里诊病,光名声上就有不少益处。
太医千恩万谢叩拜完毕,随即退下。
琉璃说道:“我没事,这里有丫头们就够了,你们先去外头吧。”
娄明珠望了眼外殿方向,也知道这会子那里缺个明白人替琉璃说话呢,皇后若是问起,到头来还不知被段文蕙歪曲成什么样,所以也就点了点头,与陆沐阳走了出去。
丫头们都知道琉璃身上无碍,但还是替她除了外衣,替她上了层药。见得近处无人了,琉璃才又与月桂道:“今儿淑华也来了,眼下正在清宁宫,你去那里找她,跟她把方才的事都原原本本说了,然后告诉她,就说毓华想要段文蕙当祈允灏的妻子。”说着从头上拔下两根钗子,塞给她说道:“你拿这个去,叫个人带路。”
月桂惊了惊,见她脸色郑重,便也不敢多话了,当即接过钗子就往外头去。
琉璃见得她与殿外一个宫女一道出外了,才又趴在榻上,让海棠替她上起药来。
方才装疼的那阵工夫,她把事情全都给想透了。
段文蕙想把她祸害成皇太孙大婚的罪人,但她也不想想,她虽然不把毓华当姐妹,但何府里却还有几个与她有交情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