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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太太气的牙关咬紧,把目的说出来道,“王爷地位没人可以撼动,我知道,但是我们老爷何其无辜,总要补偿他一些,他到现在还只是个从四品官职,也该升升了。”
四太太说的云淡风轻,却又理直气壮,着实叫人无语,到底谁无辜啊,好似王爷从四老爷手里将王印夺了过来一般,知晚不欲多言,“朝廷大事,我说了又不算,四婶该去找皇上要官才对,皇上一直和王爷不对头,没准儿会直接把王爷之位让给四叔。”
她云淡风轻,知晚比她更云淡风轻,四太太差点没气抽过去,却不得不忍着,“我知道你没那本事,但是越儿有,你也不想王爷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吧?”
四太太的要挟,知晚觉得好笑,“比附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我奉劝四婶一句,我若是你,就会把自己的嫡子送去边关,让王爷帮着历练,王爷心存愧疚,迟早会帮着六少爷建功立业,把镇国公的封号还给镇国公府,别人没那本事,王爷有,甚至连属于镇国公府的兵权都会交给他,若是你们心存邪念,王爷的怒气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知晚说的坦然镇定,四太太却身子一怔,漠然看着知晚,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知晚轻欠了欠身子,带着丫鬟迈步走了。
她说的是唯一可行的办法,至于照不照做就不知道了。
出了门,就见到冷木站在马车旁等候,登车台阶都摆的好好地,茯苓扶着知晚上了马车后,自己也跟了上去,竹香和金盏则坐的后面一辆稍朴素马车上。
秋闱在即,各大书院都放了假,供学子们放松心情,应付考试,算算时间,不过半月左右。
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能见到有不少书生模样在摆摊卖字画。
两刻钟后,马车在定远侯府门前停下,还没有下马车,秦总管就迎接了出来,脸上笑意暖和。
知晚笑着点点头,迈步上台阶,就听见府内传来一阵酣畅笑声,还有说话声。
“之章,明儿在水一方果真请了上一届秋闱主考官演讲?”
“流林兄,我怎么听说是请这一届秋闱主考官演讲?”
“两届同是一人。”
“昨儿才放假,如今门票已经销售一空了,咱们该怎么进去?之章兄,越郡王妃可是你妹妹,这点小忙能帮否?”
声音越来越近,知晚迈过门槛,就见到四个年纪相差不大的男子过来,其中两个她见过,上次芙蓉宴,秦之章曾带去琉华公主府,好像有个叫柳长生,另外一个不记得了。
加上秦之章在内五个人,正有说有笑呢,猛然间,见阳光下,走过来一个女子,肤色白皙,容色绝美,一双剪水瞳眸在万千华光下流盼不定,好似一泓水玉,勾人心魄。
一时间,竟看呆了。
茯苓瞧了便有些恼怒,亏得还是一群学子,竟然敢这样目视郡王妃,忍不住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将那几人从愣神中唤醒,白皙俊朗的脸上满是羞红,头也低下了。
秦之章没想到知晚这时候来,早前王府派人传话是上晌回来,他等到吃了午饭不见她,正打算走,没想到竟碰了个正着。
柳长生想起知晚是谁,脸色微鄂,忙随着秦之章身后行礼,余下三人也作揖。
知晚轻笑了笑,“大哥无需多礼,几位是我大哥的朋友,不用客气。”
说完,知晚望着秦之章,“方才进门听到你们说演讲的事,在水一方没有给大哥你送门票来?”
柳长生几人羡慕的看着秦之章,有个这样的妹妹,真是天大的福分,听说在水一方便是她和越郡王开的。
秦之章轻摇了下头,知晚眉头就蹙了起来,怎么会没有呢,便望着茯苓,茯苓睁大了眼睛,声音带着疑惑,“奴婢问过掌柜的,给侯爷和大少爷还有太太送了三块令牌来,怎么会没有?”
“交给谁的?”知晚冷声问道。
秦总管站在一旁,身子一怔,忙道,“是奴才收的,把令牌给太太的时候,太太全拿走了。”
秦之章听到钱氏拿了,眸底就闪过一抹寒芒,“我去找她拿。”
说完,便丢下柳长生几个,转身便走,秦总管忙快步追上,轻言了几句,秦之章的脸色就跟寒冬的霜雪一样,“你确定?”
秦总管叹息一声,他委实不想得罪太太,可是牌子是他收的,却没有交给大少爷,他有错啊!
茯苓忍不住道,“秦叔,有话你就直说吧。”
秦总管有些尴尬,当着大少爷的朋友面,他真不好意思说太太不待见他,这不是落他的脸面么,不过好在有郡王妃做靠山,那可比太太厚实的多,也就不瞒着了,“前儿,大姑奶奶回门,走的时候,奴才听她身边的丫鬟说起令牌的事,太太应该把大少爷的令牌给了大姑奶奶。”
说是给大姑奶奶也不对,应该是给了大姑爷,那令牌是北苑的,大姑奶奶就是拿了也没用。
茯苓气的柳眉倒竖,郡王妃给侯爷的令牌是最上等的,给大少爷的要稍差一些,却也能在在水一方酒楼免费吃五回,还有澡堂,也能免费五回,却被太太拿来做了人情,茯苓差点没破口大骂。
就是知晚的脸色也冰冷了起来,特制的令牌不多,都是可信之人拿着的,却突然蹦出来个外人,要不是她忍耐力不错,估计也忍不住发飙了。
茯苓憋着气道,“郡王妃,奴婢派人去找大姑奶奶要回令牌?”
知晚轻摆了下手,瞥了秦总管一眼,秦总管背脊一凉,忙道,“奴才会如实禀告侯爷。”
知晚也就没多说什么了,从袖子里拿出来两块玉坠,白皙剔透,一面写着在水一方,一面写着五。
知晚把玉坠递给秦之章,秦之章微微一愣,“这是?”
“之前的令牌只能带个小厮进去,把玉坠绑在令牌上,可以带五个人进去。”
秦之章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忙接过令牌,细细打量起来,因为激动,手都有些颤抖,“多谢四妹妹。”
知晚笑笑,不打扰他们去在水一方玩,迈步继续朝前走。
迈过垂花门,进了内院,先是去给赵氏请安,赵氏身子有些不适,加上苏向晚的事,气恼知晚,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哪怕她送了不少的礼物。
秦知妩和秦知雪陪在一旁,见知晚一身天蓝色裙裳,面料是最上等的天蓝锦,心里就羡慕妒忌恨了,连带着说话都有些酸。
“真是小瞧了四姐姐,出嫁才两个月,就建了座在水一方,坐等收银子,”吃味的是秦知妩,手里的绣帕死死的扭着,想到三皇子和贤妃的交代,要她和她交好,要她巴结她,就气的娇容扭曲。
秦知姗则挑拨道,“四姐姐给大伯母都送了牌子,怎么不给祖母也送一块?”
知晚行礼后,不动声色的笑道,“祖母是长辈,她去在水一方,需要什么令牌,带上三五个丫鬟直接进去玩便是了。”
茯苓忍不住接口道,“这样的特权,除了郡王爷郡王妃还有王爷外,就只有老夫人一个了,连皇上,都是自己个买了牌子才进去的。”
听了茯苓这话,赵氏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她是有心想去在水一方看看,散散心,却被钱氏呛了一回,说知晚没有准备她的令牌,原来她不需要,心情一好,说话都少了些凌厉,“我听说王府几位太太逼迫你交出在水一方的股?”
知晚心咯噔一下跳着,再看赵氏的脸色,显然是和大太太她们打的一样的算盘,便笑道,“确实有这事。”
赵氏正端茶轻啜,氤氲水汽遮掩下,多看了知晚两眼,见她欲言又止,也没有要拿在水一方孝敬她的意思,不由得眉头轻蹙,交给侯爷倒也行,只是就没有二房的份了,只要分得一星半点,就足够二房吃喝不愁了。
秦知妩坐在一旁,她怕知晚把股偷偷给秦之章,那样就没有之轩的事了,她就纳闷了,她是怎么想到建在水一方那么个好玩的去处的?
知晚小坐了会儿,以不打扰赵氏休息为由,出了院门,去梅香院给钱氏请安。
去的时候,正好听到屋子里在闹腾,是定远侯在训斥钱氏,“派人去叫知嫒把之章的牌子送回来!”
钱氏坐在那里,闷气道,“都给嫒儿了,我哪有脸再要回来,那牌子她又用不到,定是给了大姑爷,去找嫒儿要,你让她在宁国公府怎么做人?”
定远侯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旁的王妈妈忙道,“要不再买一块给大少爷?”
钱氏冷道,“手里头握着煤矿的股,他会没银子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