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燕知道他要说什么。
廖姑娘这些年的任务，绝大部分都是处理觉醒者，半觉醒者留下来的麻烦，要她说，一个普通人，一旦获得力量，那绝对是大灾难。
简直比阴影位面的生物入侵，还让人头痛。
那些邪魔进来，是确定的敌人，但觉醒者本身是人，不但隐蔽性高，一旦真心理失衡，开始作乱，处理起来肯定特别的麻烦。
“不会大批量觉醒吧？”
廖燕也不由毛骨悚然。
青温容赶紧摇头：“不可能，即便数量有所增加，也不会像千年前了，地球现在的状况，觉醒者一年比一年少，已经快到绝种的境地。”
虽然不应该，廖燕还是松了口气，她自己是觉醒者，身边正常的觉醒者也不少见，但她还是无法想象，有一天觉醒者大规模出现，暴露于人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儿，前阵子看美剧，看X战警，看变种人，看完了，她这心里都有点儿不自在。
聊了半天，青温容叫廖燕过来，其实要她做的，和以前也没什么不同，就是收编或者消灭觉醒者，半觉醒者，不要让这些人把水搅的更浑浊，但从今往后，任务量肯定要比以前大得多了。
廖燕顿时感到压力扑面而来——似乎比她想在三十岁之前，拿到所有能拿的奖项，甚至得到奥斯卡小金人的压力还大。
办公室里一时静默。
电话铃声响起，是内线。
青温容直接按免提，对面就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说笑声。
“青公子，廖局，今天我们成处长过生日，一块儿吃顿饭？”
廖燕笑眯眯地答应。
成处长就是成渝那小子，现在任六局三处的处长，刚从公安部门借调过来，还没几个月，但他以前干过国安，是老侦查员，内部的人都很熟，威望方面毫无问题，如今也算是国安的一员大将。
廖燕和他算是很熟悉，前阵子还把苏林他们托付给小子去做了几次训练。
青温容干脆带着联盟看家的年轻人们一块儿过去，成处长的大办公室到处都是彩带，鲜花，还有一个半人高的大蛋糕。
蛋糕被分切过了，还剩下一大半，好几个小女生围在一旁，捡着上面的水果一颗颗吃掉，吃的满嘴奶油。
好几张桌子上都摆放了各种菜品，冷菜，水果拼盘，西点，西餐，当然，也有正正经经的中国美食。
一看盘子，就知道是从隔壁大酒楼里订的餐。
联盟这边侦查员们加班，一般都是打电话从隔壁订餐，大部分时候，食物都属于第一流的美食。
廖燕拿了个托盘，吃了点儿虾，没动别的，找了一圈儿，居然没有看到正主儿，顺手扯住正端着酒杯狂灌的侦查员。
“你们成处长呢？”
这小孩儿脸都喝得通红，看样子晚上肯定一个人回不了家了，迷迷瞪瞪地看着廖燕，半晌没说话。
青温容把他拍走，拦着廖燕的肩低声道：“成渝在阳台上……上个月他牺牲了两个手下，恐怕是心里不痛快。”
廖燕顿时沉默。
隔着两盆冬青，她一抬头，果然看到了成渝。
成渝其实和以前没多大的差别，他一直是外表嘻嘻哈哈，仔细看却让人觉得沉稳的那种男人，在战斗第一线工作了很多年，虽然年纪不大，身上却自带威压，能镇得住别人，他手底下的侦查员都觉得自家成处长浑身杀气腾腾。
今天明明应该高兴，他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却一点儿都看不到。
当然，也只有廖燕这样的眼力，才能看到他脸上细微的表情。
青温容和廖姑娘很随意地溜达到阳台上，顺手递给他一杯白酒，不知道谁拿来的茅台。
成渝一口就给喝了，回过头，面无表情地道：“一会儿我去他们家，告诉他们，他们儿子牺牲了……对了，小乌的儿子是你的影迷，你送我一张签名吧。”
廖燕没说什么，从自己的晚礼服上撕下半条袖子，平铺在青温容的手心里，很随意地把手指在墙壁上一划，血珠就渗出来。
“她儿子叫什么？”
“乌宝宝，他妈给起的。”
廖燕一笑，本来想写——‘祝乌宝宝成长为和父亲一样的钢铁战士’，最后停了停，还是只写了一句，‘祝乌宝宝健康快乐，生活幸福，平平安安。’
她觉得，自己这样的祝福，肯定会让孩子的母亲更高兴一点儿。R1152
